天啟二十二年七月十三,大曜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聖後和太子歸朝,一件是曜王楚陌入朝,進刑部幫忙。

    早朝上,百官提著一顆心,等著聖後大發雷霆,對天音司、大理寺、禦史台同時被處理之事提出質疑和詰問,並對二皇子入朝一事極力反對。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質疑和詰問沒有,竟然連反對也沒有。

    聖後隻高居後位,雍容大氣,臉上連一絲憤怒的神色都沒有,平靜的待曜帝將早朝事宜與眾臣交代之後,溫聲附言,“聖上英明,臣妾附議。”

    百官無不納悶,特別是兵部中人,忍不住暗中相互使眼色,心裏都有一個疑問:聖後今天怎麽轉性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更讓朝臣驚詫的是,下朝後,聖後還將曜王招到跟前來,不知說了什麽,曜王伸出手,聖後慈愛一笑,將手搭在其上,扶著他的手出了勤政殿。

    文武百官皆張口結舌。

    禦座上的楚毅,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眾臣又暗暗將視線朝太子看過去,隻見太子楚韶華,一如既往的,笑如和煦春風,半點兒也沒受到這破天荒的一幕所影響,好似一切再正常不過。

    太子的神情太過於理所當然,以至於讓眾臣暗自懷疑起來:難道之前聖後厭棄曜王,隻是假象?難道真的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要不然,為何曜王將聖後掌控下的三大勢力一杆子擼光,聖後不僅沒有暴怒,還待他從未有過的親和?

    眾臣又將視線投向唯一有可能知道些內情的刑部尚書杜暉,想要從中探出一絲端倪,畢竟,那三個部門,都是刑部的人在審查,而且,曜王要進的部門,也是刑部。

    而杜暉眼觀鼻、鼻觀心,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著謹慎二字,一絲情緒也不外泄,像是一隻鐵蚌,讓人根本無從窺探。

    眾臣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他們不知道的是,杜暉此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這幾日,刑部忙了個人仰馬翻,要審問的人太多,要整理的證據也太多,整個部門的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衙門裏,才將事情給稍稍理順,回稟給到曜帝。

    別說,這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杜暉原來以為,朝中人愛參曜王,一小半是因為聖後的態度,一多半還是因為曜王為人太過於目無法紀,囂張跋扈,畢竟,就連他自己,也曾因為查案過程中的一件不忿之事,參過曜王一本。

    而在審問了多人之後,杜暉才發現,很多人會參曜王,其原因都是道聽途說,根本沒有自己去查證過,比如禦史台的一位小官,某次聽說曜王鬧市縱馬傷人,立刻嘩啦啦的寫了厚厚一本折子,將曜王批得體無完膚。

    而那件事情,稍微到事發的坊間一查證,就知道了,原來,根本不是曜王縱馬傷人,而是那處坊間的潑皮無賴,不知曜王身份,見對方衣著不俗,就故意去碰瓷,想要敲詐一筆,結果被曜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忙得毀天暗地,刑部好不容易審問完,大部分的罪責也定下來了,然而,沒有聖後的首肯和公章加蓋,也等於是一紙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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