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彰無比的後悔起來,自己當初是為什麽,要去做那個局子。

    平心而論,這個局做得不可謂不隱秘,妄言者是曜王府管家安樂的侄子安淩,跟大理寺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就算是到安淩家中深查,也隻會查出,此人家中盡是邪相當年推崇之書,此人是個邪相的仰慕者,正好跟他的妄言互為佐證。

    沒想到,宋衛根本沒有照常理來查安淩,而是查起了當日拉住安淩,讓其不要妄言的安淩同伴——張少陽。

    順著這條線,宋衛查出,作為安淩最好的朋友,張少陽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在宋衛染上賭癮,為了籌措賭資,當掉傳家寶玉,賣掉祖宅,走火入魔時,苦口婆心的將他拉拔出來,又窮盡家當,幫安淩贖回寶玉和祖宅,還走盡關係,幫安淩進了帝都有名的書院,可謂是普天之下都難得的益友。

    張少陽對安淩,是再造之恩,安淩無以為報,所以,在察覺張少陽仰慕那位禁忌之人,並深信那人清白之後,安淩自是急張少陽之所急,說張少陽之所想。

    他當然不知道,張少陽是有人故意安排到他身邊的,他會染上賭癮,也是此人在背後一手謀劃,為的是讓他一無所有,才能對雪中送炭之人,滿心感恩。

    越是信任,那麽當騙局揭露的時候,就越是憤恨。

    安淩眼中有火苗在跳動。

    “我所說的話,皆是張少陽每次平日裏在我耳邊時常念起的。”

    “大理寺衛兵圍住酒樓時,大廳人潮動亂,張少陽跟我耳語,如今能救大家的,隻有舒姑娘,她修為高深,讓我趁亂跑到舒姑娘身邊,請她出手。”

    “舒姑娘當時喝多了,但是神智卻很清醒,還看出我是被人鼓動,不理會我的請求。”

    “她帶走我,想來是為了查清是誰鼓動我,目的又是什麽?”

    安淩猛地朝徐彰呸了一口,目眥欲裂。

    “徐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您真是養了一個好外孫,為了謀害曜王殿下,您也真是苦心孤詣。”

    張少陽,正是徐彰之女同情郎生下的孩子,徐彰丟不起人,當年將張少陽秘密的送出,寄養在一個富戶人家,一直暗中照拂。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萬萬沒有想到,這等辛秘,都被查出來。

    徐彰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更讓他絕望的是,禁衛軍又將張少陽擰了進來。

    “聖上饒命,草民所做的一切事情,皆是徐大人支使,他說,天音司一群草包,隻曉得針對曜王,卻不知道,沒有了聖上您的寵信,曜王就等於是無根之萍,到時候一個聖上不信、聖後不喜的親王,還不是任由搓圓搓扁。”

    “所以,他讓我秘密的接近跟曜王府有關聯的人,謀劃著用禁忌之事,離間聖上和曜王,父子離心離德,最終達到謀害曜王的目的。”

    張少陽竹筒倒豆子一樣,把那些不能見光的話,盡數倒了出來。

    徐彰整個人像是一團爛泥,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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