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林冠霆的笑容褪下來,隻剩下愧疚。

    “……”

    “後來我管家說,小宜性子驕縱多半是被我逼的,我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真的是這麽回事。”林冠霆道,“其實小宜從小就很懂事,我要忙著餐廳的事,不管回家多晚,她都醒著想讓我陪她玩一會,哪怕生病了,她都不睡覺等我,我沒有陪,隻是讓她去睡覺,我自認對她寵愛有加,但很多時候都忽略了。”

    自以為付出了多少多少,卻從來給的不是女兒要的。

    林冠霆沒有在幼兒園停留太久,又領著應寒年去往下一個地方。

    “這裏就是小宜從小學舞的地方,她就總是站那個位置。”林冠霆推開一扇門,裏邊是空空蕩蕩的練舞室,這裏一直在招收學生,旁邊的櫃子上還有孩子們的練功服。

    應寒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個不靠中間的位置。

    “那段時間,我擔心小宜學舞辛苦,就常常來看她,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卻不說一聲苦,還說喜歡跳舞,那腿被老師硬生生地壓開,她一邊哭一邊喊我可以的。”林冠霆講述著點點滴滴。

    “……”

    應寒年蹙眉。

    “很倔強吧?”林冠霆問。

    “她一向都這樣。”

    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從來都隻有他服軟的份。

    應寒年想著有些好笑。

    “是啊,其實小宜沒有變過,她聰明堅持,學舞學到現在,流過那麽多淚那麽多汗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她對於自己喜歡的事總有一種韌勁。”林冠霆看著空空的教室,牆上重新被刷過,留下時間過去的印跡。

    一晃,竟是這麽多年過去了。

    兩人走出教室,下樓的時候,應寒年抬起手撐在牆上。

    林冠霆看他,“還行不行?”

    “當然。”

    應寒年直了直身體。

    林冠霆慢慢抬起手,“搭著吧。”

    他看應寒年在林家門外站著的時候就是這麽搭著保鏢的。

    “……”

    應寒年看向他,一雙眸子深沉,半晌,應寒年抬起手搭在林冠霆的手臂上下樓。

    “這裏的樓梯我走過很多遍,小宜下課,我就抱著她從這樓梯上下去,旁人都說我是溺愛過度,那麽大的小孩還抱著,可自己孩子跳舞跳得那麽累,我抱抱怎麽了?”林冠霆邊往下走邊道。

    那段時間,他和林宜的關係很好,他喜歡寵著林宜,要什麽給什麽。

    或許是失去媽媽的緣故,林宜也黏他。

    應寒年邁開步子下去。

    林冠霆領著應寒年去了很多林宜呆過的地方,最後,車子停在一處路過的健身場所,還有老人家在裏邊活動身體。

    “這裏很久以前隻有一個沙地和兩個秋千,後來我花錢弄了這麽一處。”

    林冠霆向應寒年介紹。

    “林宜也常來?”

    應寒年挑眉。

    “我第一家餐廳就在那個方向,離這裏不遠,我忙的時候,小宜就一個人在這裏蕩秋千。”林冠霆說道,“我得空下來便來陪陪她,她以前可是個小話嘮,一點點小事都要和我說個不停,有時我是真累,坐著也睡著了,她就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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