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站在車前,離他很近,能清晰地聽到他低喘的呼吸聲。

    “那要是我愛上別人了呢?”林宜臉色蒼白地看向他,“我的人生還很長,要是我遇上一個很好的男人,不是為了抵抗牧羨楓的騷擾,純粹是我愛上了他,我也不能結婚?”

    他不能一直做她的主吧?

    應寒年定定地看著她,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半晌,他將匕首從車門上拔出重新遞給她,“你還是多刺我兩刀,我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

    林宜自然是沒有去接,她看著匕首的尖銳滴下血來,苦笑一聲,“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很自私?”

    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什麽都由他一手決定。

    “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那我們定個兩年之約怎麽樣?”應寒年看著她道。

    “兩年之約?”

    林宜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兩年之內,你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我用兩年時間去拚,等我拚出來後,你要還是不能原諒我,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再幹涉。”他退了一萬步,黑眸深深地看著她,臉色白得可憐,“行不行?”

    “我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信你了。”

    林宜別過臉去,冷漠地道。

    “兩年之後,你和別人結婚,我若打擾你一分一秒,我死無葬身之地!”應寒年許下毒誓,聲音悶得厲害,強撐著什麽。

    “……”

    林宜站在那裏,唇抿得緊緊的,她轉過頭,看著他胸口處的衣服顏色越發的深,血淌得太厲害,她蹙眉,“要不要送你去治療?”

    應寒年低頭看自己一眼,滿不在乎地道,“這點小傷沒什麽,一會回去包紮下就行。”

    “我送你?”

    他這樣不能騎摩托了。

    應寒年盯著她,眼裏迸射出一抹近乎興奮的光澤,“團團,我當你是答應了!”

    林宜斜他一眼,語氣硬梆梆的,“要不要送?”

    “那不用了,我和牧羨楓住一個酒店,你不方便出現,我會讓人來接我。”應寒年認定了她這是同意,手按著傷口處直了直身體,“那你先走,我就不送你了。”

    林宜垂了垂眸,“哦,那我先走。”

    極為淡漠的態度。

    應寒年卻是什麽都不敢多求了,捂著傷口乖乖地站到一旁,給她讓出路來,低頭看向坐進車裏的她,“小心些,就算路上沒人,開車也慢一點。”

    嘮叨得像個老太婆。

    “……”

    林宜很沉默,什麽都沒有說,她係上安全帶,看著前方有些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

    她本來是找應寒年冷靜談一下的,結果變成爭吵,變成動上刀子,到最後……又變成定了個兩年之約。

    她搖搖頭,啟動車子離開。

    林宜看一眼後視鏡,視線中,應寒年捂著傷口又彎下腰去,似乎很疼的樣子。

    車行出一段路,林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將車頭掉轉的那一刹那,她的腦袋裏似空白,又很混亂……

    她將車慢慢地開回去,遠遠的,她就望見應寒年獨自走進一間24小時營業的藥房。

    走出來的時候,他手上拎著一袋的東西,手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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