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張高檔西餐廳前。

    周圍一閃一閃的彩燈圍著一棟玻璃房子,浪漫,富有情調。

    “這是我旗下的一家餐廳,嚐嚐不同的味道吧。”牧羨楓溫和地說道,彎腰下身,風冷得他渾身不適,旁邊的保鏢立刻推來輪椅,又給他披上大衣。

    他坐下後一轉頭,林宜還是坐在車上,沒有下來的意思。

    他平靜地看一眼保鏢,保鏢立刻上前打開車門,強製拉下林宜,林宜被扯得手臂差點脫臼,可一下來,她麵對的還是牧羨楓溫柔似水的目光。

    這種反差不可謂不大。

    “走吧,你該吃點東西,不然會餓。”

    “……”

    林宜不理會他,但卻抵不過保鏢們的強製手段,人被推著走進玻璃房子。

    餐廳裏開著暖氣,很暖和,燈光明亮,漂亮的女孩坐在鋼琴前彈奏出流水般的音樂,除了工作人員沒有客人,這裏已經被包場。

    林宜被推著在鋪著棉麻桌布的餐桌前坐下來,牧羨楓坐到她麵前。

    服務員上前替他們倒水。

    “我自己來。”

    牧羨楓開口,伸手端過透明的玻璃水壺,眉頭一蹙,又換了手,換到肩膀沒傷的那邊。

    他動作極具優雅地倒了一杯水,將水杯推到林宜麵前,“喝點水吧,能舒服一些。”

    林宜如木頭一樣坐著,牧羨楓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喝上一口才緩緩道,“看你的樣子,想來我猜的不錯,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不管他自己怎麽花天酒地,自己的女人有一點不潔,就是奇恥大辱,這是這個社會的悲哀。”

    “……”

    林宜動也不動地坐著,低眸看著桌麵。

    牧羨楓喝著水,望一眼外麵美麗的夜景,道,“林宜,這世界上不是隻有應寒年一個男人,現在的你,可以重新審視究竟誰對你好了。”

    “……”

    “他這麽不諒解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隻是偷偷摸摸。”

    牧羨楓坐在她對麵,一雙眼透出溫暖,“但我可以給你牧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我給你股份,為你安排職位,隻要你願意,將宜味食府收購進來,你可以自由地去打造林家最好的局麵。”

    聽到這話,林宜的目光動了動。

    她忽然想到,應寒年帶她在帝城兜風的那個夜晚,曾經向她許下諾言,要在帝城最中心的位置替她蓋全國最大的宜味食府。

    原來,戀人之間的諾言隻是存在於那一刻而已。

    真是諷刺,為什麽她會傻乎乎地相信那些呢?

    “林宜,我知道你很難過。”牧羨楓看著她,嗓音低沉,“但你要明白,即使我沒有騙你,應寒年這種人也給不了你幸福,他出身市井,龍蛇混雜地方長大的人通常更加冷血,他這樣的人自己都沒有明天,也沒有足夠強大的心髒去承受包容,你明白麽?”

    明白麽?

    她不明白,她要是明白怎麽會被羞辱得這麽慘?她真的很像個笑話,爛透的笑話。

    他這種人自己都沒有明天。

    他這種人……

    林宜呆了呆,長睫顫動,應寒年出身市井,他母親是個舞女,入幕之賓無數,他從小就見慣應詠希的艱難,在他眼裏,應詠希依然是聖潔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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