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光立刻低頭去看,忽然雙腿莫名一麻,整個人往門上撞過去。

    他驚恐地睜大眼,想穩住自己,卻提不起一點力氣,人撞到門上,門直接關上,關得極狠極重,像被一陣風掃過似的,快得呼救都來不及,本來搭在門邊上的手被自己身體的重量給生生地壓住了。

    四根手指頓時跟斷了一樣。

    “啊——”

    牧羨光撕心裂肺地痛叫起來,想抽出來偏偏人沒有力氣,隻能看著手指一直被夾。

    還是應寒年反應過來扶了他一把。

    等應寒年離開的時候,牧羨光的四根手指烏紫腫脹,比平時粗了一倍。

    “寒哥。”

    薑祈星將車門打開。

    應寒年冷著臉坐進車裏,薑祈星觀察著他的臉色,察覺他心情不好,便沉默地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

    一路安靜。

    過去許久,薑祈星忍不住問道,“寒哥,你說今天林小姐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說害吧,最後卻是牧家的三少爺吃了虧;說幫吧,林宜從頭到尾都在誣陷寒哥,連支票都不是她主動交出來的。

    “……”

    後麵很安靜,靜得沒有一絲人氣似的。

    薑祈星不由得從後視鏡看向後麵,隻見應寒年坐在後座中間,一張臉上布滿陰鷙,死死地咬著一根煙去點火,打火機的火明明旺著,他卻怎麽都點不著煙,煙頭上全是咬痕。

    下一秒,應寒年不耐煩地將打火機砸到前麵,咒罵一聲,“媽的!”

    “……”

    好大的火氣。

    薑祈星默默開著車,按說今天寒哥沒吃虧,還順利進了牧家的集團,是好事一樁。

    但……又是因為林宜吧。

    寒哥嘴上再怎麽不承認,他還是會為林宜失控。

    林宜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劇毒。

    ……

    入夜,郊區的花園別墅裏萬籟俱寂,星子錯列在夜空,美得不行。

    厚厚的窗簾遮住窗外的星空,夜景滲不進來。

    偌大的床上,纖瘦柔軟的人卷著被子翻來覆去,疼得睡不著,林宜睜開眼,看著一室的黑暗,無奈地坐起來,開了燈。

    手上青得更厲害了。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浴室裏,對著鏡子拉開領子,露出肩膀。

    她今天還被那個二少爺踢了一腳肩膀處,此刻已經有些紅紫,應該是有淤血積在裏麵。

    真疼。

    林宜動了動手指,鑽心入骨地痛,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

    她本是想著做了今天的事,牧家不會再留她,她正好回去,沒想到牧羨楓一句話都沒怪責她,就讓她回房間休息,還說等她手上的傷好了再工作。

    碰上這麽一個老板是該開心的,可她誌不在此,這就不是很愉快了。

    寂靜夜裏,房間裏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這麽晚?是什麽新聞推送麽?

    林宜走出去,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隻見上麵是薑祈星發來的信息。

    她愣了愣,他不是說不會再和她聯係麽?難道是要質問今天在牧家發生的事?

    林宜點進去,卻是一個字都沒有,隻有一個定位。

    定位的地方離她這邊不是很遠,走過去不過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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