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應寒年高,勾得很是吃力,“應寒年,這半年多虧有你幫忙,我林家才能有今天,我和你講,你二十五歲就有如此成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一個小小的S城是絕收不住你的!”

    醉鬼一個。

    應寒年眼中飛過一抹嫌棄,衝著林宜麵子的應付,“承林先生吉言。”

    說完,他朝林宜飛去一眼,看他為了她多尊重她爸。

    他的眼神透著輕佻色氣,林宜假裝看不到,走到一旁,端起一杯果汁喝。

    “叫什麽林先生這麽見外!”林冠霆大氣地拍著應寒年的肩膀,豪氣幹雲地道,“寒年,你要是不嫌棄,我林冠霆腆個老臉和你認個親,我們結拜,我做你大哥,讓你出去也有家世可靠!”

    “咳——”

    林宜完全沒料到還有這一出,一口果汁嗆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結拜?

    爸爸和應寒年?

    周圍的人聞言都開始起哄,相比林宜的反應,應寒年處變不驚多了,他低頭抿一口紅酒,黑瞳睨向林宜,色氣滿滿的,薄唇勾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半真半假地開口,“那怎麽行呢,我還等著將來有一番出息後,求娶林大小姐,這不是差輩份了?”

    玩笑的口吻。

    林宜站在那裏,身體僵硬像被白色蠶繭困住,手腳都冰涼了,他居然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瘋了麽。

    可事實上,她的道行確實略遜應寒年一籌,她心虛不安,生怕被什麽人看出究竟來,應寒年卻是談笑風生,鎮定自若。

    周圍人都哈哈大笑,沒有當真。

    林宜聽著他們的笑聲,才稍安下心來,端起果汁喝著,鎮鎮心神。

    旁邊,林冠霆喝得早糊塗了,哪還分得清什麽場麵話場下話,聞言,他一臉嚴肅地擺手,“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怎麽不行?”

    應寒年的笑容忽然收斂。

    “廢話,誰都不缺能幫自己掙錢的,但誰會把家裏好好的一個女兒往牛糞上插啊!哈哈哈哈!”林冠霆說著大笑起來,開懷至極,“你們說是不是?”

    人群哪還敢起哄,全都靜止了,個個尷尬地看看林冠霆,又看向應寒年。

    林冠霆真是醉得不輕。

    林宜又被果汁嗆住了,等她往應寒年身上去看的時候,隻見他已經麵若寒霜,唇角一絲弧度也無,眼中陰鷙,令人懼怕。

    下一秒,應寒年揚起手就將酒杯狠狠地拍碎在桌上。

    “砰。”

    聲音清脆。

    舞台上音樂華麗磅礴,這邊卻是鴉雀無聲,氣氛怵人。

    林宜驚呆地看著應寒年的手掌按在碎玻璃片上,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來,染了尾指上的銀戒。

    “爸,你喝醉了,說什麽胡話!”

    林宜飛快地衝上前,蹙眉扶走林冠霆。

    應寒年如今已經不同往日,求著請著的大公司數不勝數,哪容得了當眾被下臉,他可是個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的人。

    “……”

    應寒年站在那裏,一張臉陰沉得可怕,旁邊的人不敢靠近。

    偏偏林冠霆醉得不自知,掙開林宜的手又衝回來,站到應寒年麵前繼續道,“寒年,我也不是真說你是牛糞,就是個比喻,我們都是男人,男人在外麵逢場作戲、花天酒地都能理解,可要將這樣的男人配給自己女兒,那就不行了。況且,你連個像樣的家世都沒有,孤獨行走,飄泊不定,根本不是良托,你啊,就逍遙自在行了,我女兒……你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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