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景時太封閉自己,她怕刺激到他,隻能遠遠的,不敢過於靠近。

    “……”

    “等我看到後,我才發現那也是個抑鬱症的孩子,隻是症狀稍微好一些。”林宜壓了壓聲音道,“後來,我就用醫生教的辦法去和白茶溝通,我想讓她快點好起來,她好起來後,說不定會帶著我兒子也好起來。”

    但後來,她也是真的喜歡白茶這個女孩。

    “……”

    原來是這樣。

    所以,她一直以一個老人的身份呆在白茶的身邊。

    “白先生,白太太,這支手機就留給你們做個紀念吧。”

    林宜低聲道,眼中布著血絲,“我知道白茶的死和我們家脫不了幹係,你們別當是我送的,就當是白茶留給你們的禮物。”

    說到最後,向來在公司說一不二的人聲音哽住了。

    白茶的死,她一直自責。

    那一晚,他們全都在醫院圍著應景時,如果她抽出那麽一點時間去關心下白茶,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

    白朗彥是想罵人的,但看著手機中白茶一張張逐漸綻放笑容的照片,卻罵不出來了。

    應寒年握著林宜的手站在那裏,這時才淡淡地開口道,“我兒子暗中籌劃了一年,獨自一人給如風文化公司埋了雷,四個月前,這家公司已經徹底破產。”

    如風文化公司……

    白朗彥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聽著就是渾身一顫,就是這家公司,讓白茶受騙,讓他們父女徹底隔閡。

    白茶一直想告那家公司,卻未曾成功過。

    現在,破產了?

    何耀從一旁拿了一份文件遞給白朗彥,打開裏邊是一張張新聞圖片,全是那公司老總出聲明向大眾解釋,向白茶謝罪的新聞……

    “兩位大概不太關注新聞,這個也留給兩位做個紀念吧。”

    何耀說道。

    “……”

    白朗彥接過那份文件,手顫了顫,他女兒要的清白……終於來了。

    終於來了。

    可她看不到,看不到了。

    應寒年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黑卡擱到茶幾上,“這裏邊是白茶這幾年花出去的賬單總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將錢花在我應寒年兒子的身上,忘了孝順你們,我替她還上。”

    他不是來買命的。

    “……”

    江茜呆呆地看向那黑卡,聽著這一番話,眼淚不斷地流下。

    林宜看過去,其實這些本該早就告訴白家夫妻,隻是之前白家夫妻對他們敵意太深,根本不想聽他們講話,應家送的花圈都全部被踩碎,不管他們在白家小區等多久,就是不見。

    直到昨天,白家夫妻聽到應景時醒了,要見白茶時,才願意見他們。

    能養出白茶那樣女兒的父母,自然也是善良的,他們再恨,也並不想讓應景時給白茶填命,才會答應聯合騙人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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