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洛跪在冷冰的地上,整個休息室裏氣氛壓抑得厲害。

    白茶去世的陰影還沒衝淡,現在又麵臨新的問題,應景時醒來就要見白茶,該怎麽辦?

    不管應景時喜歡的是誰,大家都知道,當初周純熙因他而身陷險境,他就困了自己幾年,這會白茶因他對牧景洛的遺言交待而死,他會變成什麽樣,誰都不敢想。

    ……

    “砰。”

    應慕林推門進病房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響,抬眼看去,隻見應景時半掛在床邊,一隻腿在床下,整個人要摔下來,輸液瓶也跟著在晃。

    “哥!”

    應慕林一驚,急忙衝過去,用力地抱住應景時,將他往床上抱。

    被自己的妹妹抱上床,應景時蹙了蹙眉,一抹難堪在蒼白的臉上一閃而逝,他氣喘著躺回到床上。

    “哥,你要什麽,我幫你拿。”

    應慕林擔憂地觀察著他,生怕他哪裏磕著碰著。

    見她小臉上滿是憂心忡忡,應景時聲音低啞地寬慰他,“我沒事,就想下地走走。”

    結果,連坐都坐不起來,渾身軟成一團肉泥般。

    “你躺了四個月,怎麽可能一下子就下地走,肯定要好好恢複,你不要急,等能下地的時候醫生肯定會說的!”應慕林像個小管家婆一樣羅羅嗦嗦著,手上動作細微地替他蓋上被子。

    應景時聽著她的念叨,跟隻小鳥唱歌似的,這四年,有她在父母身邊,能抵了好些他不在的份量。

    看應景時安靜下來,應慕林拖了張椅子在他床邊坐下來,而後又趴到他的床邊,握住他削瘦的手,深深地注視著他。

    她好久沒見到他了。

    她好想他。

    “這四年,辛苦你了。”

    他低聲地道,緊了緊手中的力量,將她的手勉強握緊。

    應慕林從小是個頑皮的性子,比他小時候更甚,她可以瘋狂學習應對各種考核,隻為節約出玩的時間,對外界的一切都好奇都新鮮,恨不得什麽都去嚐試一下。

    可自從他四年前離家,她就再也沒出門瘋過,留在家裏做起了乖乖女。

    一聽這話,應慕林就有些控製不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咬了咬唇,努力將淚意擠下,衝著他道,“你還知道我辛苦就趕緊回來吧,你是長兄,家裏本來就要你來看顧,我是小幺,到處去玩才是我的使命。”

    “歪理。”

    應景時被她逗笑,臉上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他的眸色深了深,似是想到什麽,道,“我回去,你也不能到處去玩。”

    聞言,應慕林的眼睛亮了,“哥,你願意回家了?”

    要知道這幾年,應景時把自己封閉得厲害,自暴自棄,再難見年少時的風華,可這車禍一出,他居然想通了?

    應慕林開心之餘又愣住,“為什麽你回來我還不能去玩?”

    “白茶初到我們家肯定不習慣,你得負責陪她到適應後再出門玩。”應景時給她下任務。

    應慕林一聽,身體一僵,但她迅速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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