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問這個問得一點旖旎感都沒有,仿佛就是在問這飯今天是不是煮得太硬了,語氣就這麽學術性的。

    這個問題林宜想了幾天,沒在應寒年麵前提過,怕惹毛他,她就是純粹好奇。

    顧銘應該是喜歡應雪菲那一款的,不管是利用還是怎麽,反正上一世是喜歡上了。

    可這一世,全變了。

    她和應雪菲差得還挺多的,怎麽想都沒什麽共通點。

    顧銘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低聲笑了笑,反問,“你覺得呢?”

    林宜坐在那裏,拿起桌上的紙巾折起來,仔細回想著顧銘的故事,問道,“不會是因為我和你姐姐長得像吧?”

    聞言,顧銘的唇角勾起弧度,“她可沒有你長得漂亮,不過,那次在地下室,你給我蓋被子的動作……和她一模一樣。”

    還真是這樣。

    沒什麽懸念。

    林宜坐在那裏,黑白分明的眼看著他,像在打量著什麽,忽然,她有些恍然地笑笑,“我懂了。”

    “你懂什麽?”

    顧銘停下筷子看她。

    “T一開始呈現的是一種遊戲者的心態,將四大家族當成一個大棋盤在玩,後來,他的爭名逐利心漸漸浮了出來。”

    她折著手中的紙巾說道,“我原來覺得T是認為應寒年太厲害,將他當成一個絕佳的對手,想踩著應寒年的肩膀成為主宰四大家族的王。”

    “那現在呢?”

    顧銘饒有興致地等著她的答案。

    “現在,我懂了,你隻是羨慕應寒年而已。”林宜將紙巾折成一隻千紙鶴放在手裏把玩。

    顧銘的目光滯了幾秒,還是笑,“羨慕他有你嗎?”

    “應雪菲說的沒錯,你是個受親情掙紮的人,你心裏有親情,也有殺意……”她直視顧銘的眼,“這一點上,你和應寒年很像,對應寒年來說,牧家即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血海仇人,可他比你拿得起、放得下。”

    “……”

    “這世上有和你一類的人,他釋放了自己,活出了自己,而你沒有,羨慕又痛苦吧?”一遍遍的針對應寒年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自我扭曲而已。

    “……”

    顧銘的笑容徹底僵在唇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其實,你完全不必走到這一步。”林宜認真地道,將紙鶴放到桌麵上,隨手點了點,“紙是白的,從來都是看人怎麽給它塗色。”

    顧銘低眸看著她手中的紙鶴,忽然轉過頭去,再正過臉時,表情已經完全收拾好,揶揄道,“沒辦法,我身邊少一個你,要不你來我身邊?我也能做得很好。”

    “有時候隻是你看有沒有換角度去思考而已。”

    林宜脫口而出。

    他身邊不是缺一個人,隻是他發現不了。

    “換什麽角度?”

    顧銘問。

    “沒什麽。”林宜淡淡地道,“顧銘,差不多了就收手吧,沒必要給自己一個最難堪的結局。”

    說這話,林宜是真心誠意的,也許是第一次真正解讀了顧銘這個人,也許是也一場朋友過,也許是……他是應寒年的另一個版本。

    “你是要我去自首?”顧銘笑,“我可沒留自己證據,警方就是起訴我,他們也沒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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