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安神香之後,荷花的糾結的眉頭漸漸放鬆開了,不多時人就進入了夢鄉。

    白芷心裏也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擔心,聽得外頭通傳說大夫請來了,趕緊把床幔放下,隻將荷花的右手腕擱在外頭,又搭上一方絲帕,這才著人請了大夫進來。

    大夫診脈診了許久才拿開手,微微歎氣道:“齊夫人這幾日急火攻心,身子也虛弱得很,好在及時點了安神香,能夠入睡總歸是好事,不然再這樣熬下去,怕是要燈枯油盡,母子均難以保全啊!”

    白芷嚇得幾乎癱軟在地,帶著哭腔地對大夫道:“您一定要救我家奶奶。”

    “讓她好好睡一覺,我開個凝神靜氣的安胎方子,一日兩次服用,安神香連用三日後停一日,若是當晚能睡著最好,若是睡不著就繼續再用三日,老夫每日早晚進來診脈。”大夫說著提筆開了個方子,交給白芷後跟著小丫頭回了外院,那邊臨時給他安置了住處。

    齊母剛把荷花這邊安排妥當,還不等起身兒離開,紫菀就見鬼了似的跑進來,一跤絆倒在門口,整個人摔在地上,哭著嚷道:“夫人,不好了,萍兒姐姐自盡了……”

    屋裏眾人俱是一驚,剛才齊母也沒說什麽重話,怎麽好端端的人會這樣想不開。

    齊母聞言皺眉,腦子裏稍稍一轉,對萍兒的想法也猜了個大概,這丫頭從小買進來跟著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若是再這裏被就地賣了或打出去,無親無故不說,還是在陌生的南方,著實難以過活,她年紀大了又沒吃過什麽大苦,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連個力氣活兒都做不了,一個弄不好就要淪落到什麽煙花柳巷之所,倒不如自己了斷了幹淨。

    “唉,我本也沒說什麽,隻是當時在氣頭上,又懶得跟她掰扯,打發了出去罷了,這丫頭心思怎麽這樣重,居然為了這個……”齊母說著有些傷心,剛才再怎麽氣也沒想過要人性命,更何況這丫頭跟在身邊這麽多年,怎樣都還是有些感情的,“她也沒個家人,如今也沒許人家,你們平時跟她好的,送送她吧!從我匣子裏拿三兩銀子,盡快入土為安吧。”

    下麵的人應諾著去了,齊母伸手按按酸楚的眉心,“今個兒太晚了,都趕緊鎖門歇著吧,小真、白芷,你們兩個好好看著荷花,有什麽不對勁兒或是不舒服的,趕緊叫大夫來給悄悄,不許再讓她自個兒硬撐著。”

    小真和白芷連忙應諾,看著齊母帶人離開,小真很想追問一句苗兒現在如何了,張了張嘴卻沒敢問出口。

    家裏平白就沒了個丫頭,雖說是自盡,卻也是個不小的震動,無論平時對萍兒的為人如何議論,大家心裏終歸還是難受的,整個宅子裏的氣氛越發壓抑,下人們連來回走動都恨不得躡手躡腳,讓主子感受不到自個兒存在才好。

    連著兩夜用著安神香,荷花雖然還是睡得不太安穩,總有些亂七八糟的夢,但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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