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棠心下懷疑,卻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個兒借著燈籠的光上前一看,雖然沒瞧見臉,但看身量和體態,除了齊鵬還會有誰。

    “哪裏來的毛賊,給我按住了打!”齊錦棠怒火中燒,上前踹了兩腳又叫下人拖出去好一頓打。

    齊鵬開始還咬牙忍著不吭聲,以為被打一頓丟出去就能不被人發現是他,沒想到齊錦棠已經看出來了,隻盯著下人動手也不喊停,他實在被打得受不住了,這才哭嚎出聲道:“別,別打了,是,是我……”

    “管你是誰呢,敢在縣太爺家裏扒窗戶,活膩了你!”幾個家丁手下絲毫沒有手軟,他們都是巡夜的人,沒發現這個黑衣人本來就已經是失職,這會兒趁著爺還沒怪罪下來,自然要卯足了勁兒地打。

    齊錦棠見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叫停,齊鵬已經被打得癱在地上起不來身兒了,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更沒力氣一直擋著臉了。

    旁邊提著燈籠的婆子忽然認出來道:“呀,這不是表少爺嗎?”

    齊錦棠聞言也裝作驚訝地湊過去看了一眼,趁著臉問:“表弟,怎麽會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麽到這裏來了?”

    齊鵬這會兒隻剩下哼呀的力氣了,而且本來就心虛理虧,哪裏還能回話,吭哧了半天什麽都沒說出來。

    “罷了,把人抬回房去吧!”齊錦棠揮了揮手,自個兒轉身回房了。

    荷花早就被吵醒了,披著衣裳歪在裏屋的窗邊看外麵的動靜,見齊錦棠上來便皺眉道:“明個兒一早就打發他家走,這等醜事都做出來了,難道還有臉繼續賴著不成。”

    “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讓他們拖下去了。”齊錦棠扶著荷花回到床上躺好,伸手摸著她的肚子道,“上回大夫說,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生了,你最近少操心,多歇著才是正經,娘比我還心急,都想要開始收拾產房了。”

    “現在就收拾產房也太早了吧!”荷花吐了吐舌頭道,“我看著一些醫書裏說,臨生產前一兩個月,要適當走動才好,不能一直歇著,不然生的時候怕是要吃苦頭的。”

    “咱們孩子這麽乖,不會讓你吃太多苦頭的。”齊錦棠的手貼在荷花的肚子上輕柔地撫摸著,忽然就覺得手下一凸,驚了他一跳,忙問,“這是怎麽了?”

    “孩子跟你打招呼呢!”荷花疼得一咧嘴,“如今月份大了,時不時地就來這麽一下,不過你倒是頭一回趕上。”

    齊錦棠興奮地把荷花的肚子摸了個遍,恨不能再感受一下孩子跟自己打招呼的感覺,最後被荷花嫌棄地推開,這才算是作罷。

    次日一早,用早膳的時候,齊永正一家前來辭行,隻有齊鵬沒有前來,王氏訕訕地說:“他去看著收拾行李裝車呢!”

    昨晚的事兒齊母已經聽說了,所以這會兒臉色也不是很好,隻不過礙著人馬上就要走了,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生出是非,便假意關心地問道:“身上銀錢可夠?不夠的話找荷花再拿些,窮家富路的,多預備點兒的好。”話鋒一轉又道,“好在是跟著自家的船北上,一路上也都有個照應,我也放心多了。”

    齊永正搓著手剛想要說什麽,被王氏在後麵扯了一把,這才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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