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聽那媒婆每說一句,臉色就沉下一分,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強撐起笑來說:“麻煩嬸子了,我家先合計合計,然後再給答複。”

    那媒婆人似乎還不錯,不過也許也是因為拿了方氏給的賞錢,所以說話倒是顯得有幾分貼心:“要說他家提的這要求,可當真是高了些的,要說置辦財禮不許拉饑荒到還算說得過去,可是這房子……漫說良子無父無母的還是個鄉下人,就算是這城裏的小哥兒,除非家裏就那麽一個獨苗兒,不然哪家能給兒子都置辦得上房子?”

    方氏也深有同感滴點頭,不過許多話也不方便當著媒婆的麵兒說,一起寒暄了幾句,送走了媒婆回來才跟楊氏歎氣道:“娘,這可怎麽辦才好?財禮什麽倒還好說,可這在城裏置辦宅子,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這倒是好事多磨了。”楊氏聞言也搖頭歎氣,兩個人商議了幾句,卻也說不出什麽好法子來,隻商議了先瞞著老爺子,等祝永鑫回來一起想想法子再說。

    方氏晚飯後跟祝永鑫商議良子的事兒,祝永鑫聽了他家提的條件也是直咋舌,抽著煙道:“別的都好說,即便是買宅子銀錢不夠,咱家也能先借給他,可如今說不讓拉饑荒,良子那孩子還是個實誠的,必定不肯撒謊騙人,反倒是難辦了。”

    “我聽媒婆的意思,倒像是……”方氏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倒像是盈雙爹瞧不上良子,又怕嫌貧愛富傳出去名聲不好,才故意說這話刁難的。”

    “自然是這樣。”祝永鑫歎氣說,“即便是咱家嫁女兒,也想著挑個殷實的好人家,免得閨女嫁過去受苦,更何況人家好歹是城裏人,盈雙也是個模樣端正的,自然是盼著好的。”

    “不管怎麽說,咱們得幫良子想個好主意才行。”方氏很是為難地念叨著,不過這話也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想出來的,一時之間為難得很。

    荷花洗完了碗筷,出來聽見爹娘念叨,便也湊上去出主意道:“爹娘,不如,把咱家這院子按照買來的銀錢,直接按照買來的價錢,再賣給良子哥便是了,咱家如今有鋪子那邊勉強能住,實在不行在鋪子那邊再接兩間偏廈也不算麻煩。這兩年賣蘑菇的銀錢賬目都是從我手裏走的,三十兩銀子,良子哥還是拿得出的。”

    祝永鑫點頭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倒是沒想到,左右有地方種蘑菇便是,也未必非要住在這裏。”

    不過方氏還是有些憂慮地說:“不過跟老丈人家住隔壁,總歸是不太方便,尤其盈雙爹若當真是個勢利的,以後總還是少不得摩擦的。”

    荷花倒是並不擔心地說:“娘,即便是自己的兒女,也沒有跟著一輩子的,你也操心的太遠了。良子哥不是個蠢笨不會處事的人,而且他家隻要答應了婚事,也沒有再給女婿甩臉子的必要不是?再說以後日子越過越好,相處不好便再換地方就是了,如今這不是手裏缺錢嘛!”

    “這話說得倒是在理,是我想太遠了,總覺得在這兒就是過一輩子了,得好生慎重些。”方氏點頭,“等明個兒把博凱回門的事兒忙過了,我去找良子把這事兒合計合計。”

    因為過了正月十五之後,書院也就都開始上課了,所以博寧和栓子都被打發回了村裏,家中有枝兒照應,學院那邊有傅先生和祝大姐,自然是也沒有什麽可不放心的。祝老四兩口子,正月十七一大早天不亮就趕著車到了城裏,天剛蒙蒙亮就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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