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有點兒緊張地看著方氏回來問:“娘,你去說啥了?”

    方氏奇怪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扭頭再看見良子,頓時臉上就歡喜地露出了笑意,有些深意地道:“良子再過了年都要二十了是不?”

    良子胡亂地點點頭道:“嬸子怎麽突然想起問這?”

    “該說個好媳婦了!”方氏笑眯眯地說,“嬸子原還托了村兒裏你金嬸子給你說親,不過俗話說得好,姻緣天定,指不定在哪兒就遇到機緣了,你就放心,你的婚事嬸子一應的給你好生操辦。”

    聽了方氏這話,荷花和良子才明白過來,方氏並沒有反對,對視一眼鬆了口氣,隨後荷花便也露出了笑容,良子卻是再次紅了臉,支支吾吾了幾句,最後隻吐出個:“我聽嬸子的就是了。”

    晚上吃過飯,博榮和良子領著家裏的幾個孩子出去玩兒,方氏在燈下做針線,便跟祝永鑫說起這事兒,祝永鑫自然也是為良子高興,不過又提醒方氏道:“等初一咱先回家跟老爺子說一聲,我總瞧著老爺子一直喜歡良子,巴不得招回家做曾孫女婿的模樣,別這邊咱說得差不多了,老爺子知道了心裏再難受,提前打個招呼,老爺子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為了這事兒為難人的。”

    被祝永鑫這麽一說,方氏就立刻想到了婆婆楊氏,心道楊氏原本就想撮合良子和芍藥的,結果自己上次就沒照著做,這回又去撮合別人,怕是又得一頓好鬧。不過扭頭看看坐在炕上搓煙葉的男人,心裏又覺得安定了許多,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男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其實方氏之前去也沒說什麽,隻是隨意拎了點兒東西上門,說是鄰裏鄰居住著,之前一直忙也沒上門,這回在城裏過年,以後多走動。盈雙爹沒在,隻有她姥娘在家,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更何況方氏是上門示好的,自然是笑著送了出來。其實方氏也隻是去探探虛實,畢竟城裏的人家,打外頭看這片兒的宅子都差不多,也瞧不出個好壞了,隻能進去看看家裏的擺設,也好做到個心裏有數,若是太過有錢,怕是還未必看得上自家這樣鄉下來的。不過進去看了之後她就也放心了,盈雙家裏雖說算不得家徒四壁,但也絕不是什麽富裕人家,但是所有的家具用物,雖說舊卻都幹淨整潔,看著盈雙姥娘身子不像太好,想來應該是盈雙拾掇的,心裏登時對這個丫頭就又多了幾分好感。

    良子這兩年跟荷花一起種蘑菇,應該也攢下了一些家底兒,在自己吃住著也用不著他花錢,攢下的操辦婚事絕對是綽綽有餘的,心裏有了這個計較,方氏就覺得踏實了不少。

    就這麽忙忙碌碌的便到了三十兒這天,博榮早就領著博寧和栓子去買了爆竹,兩個小子還不等得晚上就急著要出去放炮,寶兒年紀還小,看著外頭的雪地也高興的咿咿呀呀的,偶爾還迸出一兩個字,結果還沒等高興多一會兒,就被院裏嘭的一聲巨響嚇得一呆,隨即便咧開嘴哇哇地大哭起來,也不看外麵的雪了,隻扭頭往小秀懷裏鑽。

    小秀笑著哄道:“寶兒乖,不怕不怕,那是二叔和小叔在放爆竹呢!”

    不過寶兒可聽不懂這些,隻癟著嘴很是委屈地拱在小秀的懷裏,豆大的淚珠時不時地往外骨碌。

    小秀還隻是刮刮寶兒的臉頰說她是個小膽兒,可方氏從菜窖子裏拿了菜進屋,見到孫女這樣可是心疼得不行,丟下手裏的菜便出去把兩個小子一頓臭罵:“要放炮出去遠遠的放去,沒看見把寶兒都嚇哭了嗎?都是做了叔叔的人了,念書都念狗肚子裏去了,去去,再讓我聽見響動,爆竹就都收起來不許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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