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見他這樣心裏有點兒疑惑,上次齊錦棠走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喝了那麽多酒,孫建羽都不過是微微有些醉意,怎麽這回喝了這麽點兒就醉得開始亂說話了?不過上次喝的是桂花釀,這回喝的是鄉下的燒酒,也許勁頭是大了點兒,也可能是他心裏覺得鬱悶吧?

    “大哥,咱們回去吧,煮碗醒酒湯給建羽哥喝。”荷花建議道。

    孫建羽似乎當真醉得不輕,幾乎是被博榮連抱帶扶地弄回了家,方氏見了趕緊把西屋給鋪了被褥讓人躺下,跟博榮說:“你晚上跟孫公子就先睡西屋吧,讓荷花去跟她嫂子住一夜。”又回頭嗔怪祝永鑫道,“你說說,吃飯就吃飯,你拉著兩個孩子喝什麽酒啊!”

    祝永鑫很無辜地摸摸後腦勺道:“也沒喝多少啊!”

    方氏身後擰了他一把說:“你以為都跟你那麽大的酒量啊!”

    “爹,娘,這邊我照應著就是了,你們累了一天都會去歇著吧!”博榮把方氏和祝永鑫勸走了。

    荷花去灶間煮醒酒湯,博榮也端了盆兌熱水打算給孫建羽擦臉,屋裏頓時就靜了下來,孫建羽原本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開始眼神還是迷離著的,見屋裏當真沒人,這才陡然地清明起來,翻身起來,扭頭便看到炕桌上鋪開的筆墨紙硯,上頭應該是荷花寫的字,屋裏的光線很暗,離著稍微遠點兒就瞧不分明,但是看著大概的樣子像是簪花小楷,探身想湊近了去看,剛靠近就聽見腳步聲,趕緊順勢趴在了桌上。

    博榮端著盆進屋,見他不好好躺著卻是歪著趴在了桌上,趕緊又放下盆去扶,嘴裏忍不住道:“你今個兒這是怎麽了,酒量淺了不說,酒品也變得這樣差,可真是稀奇。”

    荷花端了醒酒湯進屋,幫博榮一起給孫建羽灌了下去,而後看著他翻身睡去,才上炕去收拾炕桌上的東西,然後對博榮道:“大哥,孫家是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的也都是常有的,咱家不過是寒門小戶,可不作興那一套東西,你以後若是敢弄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可別怪我站在嫂子那邊。”

    “瞎說什麽呢!”博榮趕緊瞪她道,“你等會兒可不許跟你嫂子瞎說,那不過是建羽的醉話罷了。”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荷花把炕桌立到角落處放好,又鋪了一床被褥對博榮說,“大哥也早點兒睡吧,我過去找嫂子和寶兒。”

    第二天一早,荷花剛抱著寶兒出了東廂的門兒,就見孫建羽已經在院裏蘸著青鹽漱口,便上前招呼道:“建羽哥,這麽早就起了?頭疼不?”

    “沒事兒,昨天就是喝得有點兒急了,再出去一吹風就上了頭。”孫建羽吐掉嘴裏的水,扯著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嘴,若不是那細皮嫩肉的模樣和精美的衣服,倒還真有點兒鄉下人的做派,不過這動作擱在他身上卻也隻會讓人覺得是不拘小節,半分也不顯得粗俗。

    寶兒看著孫建羽似乎很是開心,從荷花懷裏探身過去抓他腰間的荷包,荷花趕緊把寶兒的小手抓回來,親親她的額頭說:“寶兒乖,可不許抓別人的東西,小姑抱你去找奶奶,咱看看糊糊熬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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