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廟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荷花買好了東西就急著想回家,但是孫建羽卻說趕夜路太不安全,要等次日一早再走,這回博榮和齊錦棠也都讚同他的意見,一行人便又回客棧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荷花因為換床睡得不踏實,輕輕起身兒見大哥和博寧都還睡得香甜,也不好驚動,就悄聲地洗漱了一下,出門想去透透氣,誰知剛下了幾階樓梯就看到孫建羽正在二樓的小廳裏坐著,而他身邊正在吃飯的赫然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個少女。

    荷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把身子側過來躲在暗處,就聽孫建羽問那少女:“那你如今在這兒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那少女放下手中的碗,淚盈於睫地搖了搖頭說:“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娘為了撐起這個家吃了很多苦,所以把身體也累垮了,家裏也沒錢給娘看病,拖了大半年,終究是沒能過得年去,所以如今就隻剩下我自己了。”

    荷花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孫建羽的大半個身子,隻能瞧見那丫頭的側臉,覺得很是有種在看窮搖奶奶劇情的窘感,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丫頭的確是有點兒我見猶憐的感覺,心道該不會真的要往什麽梅花烙方向發展吧?

    孫建羽臉上倒是沒什麽波動,隻淡淡地說:“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收下我給你的香燭錢,何苦還大老遠地給送回來。”

    “那香燭本來就是我送給公子的,說好是送自然不能收錢,雖說我爹娘都已過世,但是也不能隨意受人恩惠,這是爹娘一直的教誨。”少女說話倒是有幾分文采的感覺。

    荷花在一旁看戲看得開心,冷不丁見孫建羽朝自己這個方向招了招手,她嚇得往後一縮,孫建羽隻好開口叫到:“荷花,過來吃早飯。”

    見被拆穿了行跡,荷花隻好裝作剛下來的樣子,下樓到小廳裏招呼道:“建羽哥,你起這麽早啊!”

    孫建羽給她盛了粥放在桌上,又招呼夥計拿了筷子,再叫了幾碟小菜,“我換了地方就睡不好,錦棠還沒起身兒,你既然起來就先吃點兒,別餓著肚子等了。”

    昨晚眾人隻是在外麵吃了些小吃,當時覺得很撐,但是那些花哨的東西都不扛時候,荷花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現在看見噴香的菜粥,就也不客氣地動手吃飯。

    她這邊吃的香甜,桌上的另外兩個人卻都無話可說地盯著她看,弄得她十分的不自在,最後幹脆放下手裏的碗,盯著孫建羽問:“怎麽,我洗臉沒洗幹淨嗎?”

    孫建羽聞言一愣,然後輕笑道:“你這丫頭,還不許人看了?”說著就朝樓下招手,上來個隨從模樣的人,躬身侯在一旁聽吩咐。

    “把這位姑娘送回家去吧!”孫建羽指指身旁的那個少女。

    少女的臉色一僵,趕緊起身兒道:“奴家失禮了,不麻煩公子,奴家自己回去就是了。”

    荷花聞言便抬頭添了幾句說:“最近又是廟會又是集市的,外麵人多雜亂,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安全,還是聽建羽哥的話,讓人送你回去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不是?”

    孫建羽隻點點頭沒有說話,那隨從就伸手示意請那少女離開,誰知那少女往樓梯走了兩步,卻忽然回身撲到孫建羽的腳邊跪倒磕頭道:“公子,奴家在這邊已經沒有親人了,一個弱女子也無力自保,求公子好人做到底,奴家洗衣做飯、劈柴縫補都能做,也能吃得了苦,求公子收留給口飯吃就行。”

    荷花心裏的八卦情緒頓時被完全的調動了起來,手裏還舉著勺子,剛送到嘴邊也忘記喝粥,兩個眼睛閃亮亮地盯著孫建羽和那丫頭,滿臉滿眼的好奇和各種猜測,就差在臉上寫“我很感興趣”五個字了。

    孫建羽滿臉的無奈,但是也沒有什麽大的驚訝,也許是這樣的場麵見多了吧,再加上荷花的一對兒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更是有些尷尬,摸摸鼻子道:“你先起來說話,不過我也跟你說明白,你如果沒法維持生計,那我可以給你留一些錢,但是我是不可能把你帶走的,一來我家是不能隨意從外麵帶丫鬟回去的,二來你如今一身的孝服也不合適。”

    那少女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抬起頭梨花帶雨地看著孫建羽,似乎在看他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最後似乎沒有在他臉上找到破綻,這才傷心地起身兒離開。

    荷花津津有味地看了整個過程,心裏大呼過癮,沒想到自己還有親見這麽狗血橋段的機會,臉上那種玩味的笑意一時間都收不回去。

    孫建羽見她看著那少女下樓了還不算,又回頭來研究自己的神情,隻好無奈地說:“祝二姑娘,就算本公子貌似潘安,才勝子建,你也犯不上用這麽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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