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從小都沒去過城裏,聽說荷花要帶自己進城,頓時高興地不得了,但是再一聽說是要去給人家還書道歉,高興勁兒又被打擊了下去,在荷花身邊偎了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到底沒敢說出口,二姐和大姐可不同,不是三兩句好話就能哄過去的,說不定還得再得一頓批,而且也覺得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對,去跟人道歉也是應該的,便隻能喜憂參半地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轉天中午吃過飯,荷花便找方氏拿了銀錢,跟良子和博榮一道,領著栓子進城去,一路上栓子都十分安靜地摟著荷花的胳膊,靠在一旁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到了城裏之後幾個人便先去了博榮的學院,進去幫博榮把家裏帶來的東西都安置好,然後找孫建羽,栓子便有些怯怯地縮在荷花的身後,荷花把書擱在他手裏然後輕推他道:“一會兒知道怎麽說嗎?”

    孫建羽進門便笑著說:“呦,小荷花,進城來看你哥啊?”

    荷花笑著道:“孫大哥。”然後把栓子從自己身後拉出來道,“喏,這位就是孫大哥,你不是有話要跟孫大哥說嘛?”

    “呦,這是你家弟弟啊?跟博榮兄長得還真像。”孫建羽很是自來熟地蹲下衝栓子招手道,“來,過來給孫大哥抱抱。”

    栓子抱著書挪到孫建羽麵前,猛地把書舉到孫建羽的麵前道:“孫大哥,對不起,我前幾日把大哥找你借的書弄壞了,這本書是我二姐重新抄好還給你的,希望你不要生氣。”

    孫建羽見狀一時有些愣神兒,下意識地接過書翻看了一下,然後才對栓子道:“真乖,這麽小就知道勇於承認錯誤了,孫大哥不生氣,你也不用擔心了好不好?”

    然後他起身兒對博榮道:“你還真是的,不過是本書,更別說又抄了一本給我,即便是弄壞了,也用不著特意領著孩子來道歉,誰這麽小的時候沒闖過禍啊。”

    博榮笑著說:“一碼歸一碼,孩子就得從小教他,犯了錯要承擔責任,要去道歉,不然總覺得還小就縱著他,那以後長大了還怎麽教。不過我平時不在家,家裏的兩個弟弟都是荷花在管著,二弟在念書,這個小家夥在家裏跟著荷花開蒙呢!”

    孫建羽很是意外地看向荷花,然後又翻了翻手裏的書道:“剛才聽小家夥說,這書是你抄的?”

    栓子見孫建羽一直笑眯眯的,便也大著膽子道:“我叫栓子,不叫小家夥,這書都是我二姐抄的,不過我幫著磨墨洗筆來著。”

    “小丫頭字寫的不錯,比我自己抄的那本好多了。以前隻聽說你識字,但是沒想到這般厲害,若是女扮男裝去趕考,說不定跟戲文裏說得,能中個狀元成了女駙馬呢!”孫建羽拿荷花打趣道。

    “咦,那本書是孫大哥自己抄的?”荷花驚訝地問。

    “是啊,老娘讓我抄書練字,非讓我抄什麽佛經,天知道,抄得我多少無趣,一邊寫一邊打瞌睡,最後跟我娘軟磨硬泡的,才算是得了個恩典,隻要我每天堅持練字兩個時辰,那麽不管抄什麽書都好,所以我就到處的借書,話本子、遊記、雜記、隨筆什麽都抄,這本還是好幾年前抄的東西了,這書也就熱鬧過一陣子,茶館裏頭也說這個故事,後來大家基本都聽膩了看膩了,便也就銷聲匿跡了,如今想買怕是書局裏都沒有了。”孫建羽揚了揚手裏的書道,“拿我自己那本寫的狗爬一樣的書,換了這麽本兒字跡娟秀的,看來還是我占便宜了。”

    “孫大哥不怪我們就好了,那時候也不早,我就先走了,還要去買點兒東西,若是耽擱晚了,回家就該貪黑了。”荷花說著起身兒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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