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祝永鑫和方氏回屋小睡,博榮說跟同窗有聚,便也早早的走了,茉莉和芍藥在屋裏哄栓子睡覺,荷花便端著針線笸籮往西廂房裏過去。

    小秀正在炕上理絲線,見荷花進屋忙要起身兒道:“荷花過來了,快進來坐。”

    “嫂子你別起來,我直接上炕就是了,其他人都午睡,我便過來看看你得空一起做針線不。”荷花把笸籮放在炕上,自己也拖鞋上去。

    小秀扯過個小薄被來給荷花搭上腿腳道:“雖說屋裏生著火,可也還是蓋著點兒擋風。”

    兩個人閑話了幾句,便各做各的活計,但有都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後荷花試探著問:“嫂子,你這幾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剛到我家有啥不習慣的?”

    小秀聞言莫名地緊張起來,丟開手裏的活計問道:“咋,是不是娘說什麽了?娘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娘沒說啥,隻是我覺得你今個兒當真是有些奇怪,也說不出是為什麽,總覺得跟以前不大一樣。”荷花斟酌著用詞,但還是覺得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

    “我……”小秀憋紅了眼圈,猶豫了片刻一咬牙道,“我、我可當真是憋不住了,我出門子之前,我姑跟我說,女兒家嫁過去以後,回門之前要端足著架子,莫要給婆家人壓住,不然以後定然會被婆家壓一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又沒別人可以去問,我爹隻說讓我全聽姑姑的,可……可我……我這還沒到一天,就總覺得心裏不得勁兒,今個兒早晨的事兒你哥也說我來著,他隻當我是不當心,可我就怕娘也跟我生氣……你、你說我做的這叫什麽事兒啊!”

    荷花聽了這話,見小秀又急又窘都快哭出來了,不由得笑著說:“嫂子,你可當真是,我還說怎麽原本勤快利落的一個人,一過了門兒倒是都不一樣了,其實咱們兩家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交情了,爹娘也一直都念著你爹對我家的恩情,而且娘也不是那種對兒媳婦百般挑剔的人。當然了,你姑的心思主要是向著你,而且她對我家也不了解,怕你吃了虧才這樣的,你倒是也不用往心裏去。咱家其實最是簡單不過了,平素做飯基本都是大姐幫著娘做,白日裏也沒什麽太多的活計,你打小在城裏長大,對地裏的活計也都不會,就在屋裏院裏的幫娘幹點兒活就是了,咱家沒有那起偷懶耍滑的人,你便放心就是了。”

    小秀聞言這才稍微踏實了點兒,但還是不放心地問:“荷花,娘當真沒生氣?要不我、我還是去跟娘陪個不是去吧,我這心裏打早晨到現在就七上八下的……”

    “娘不是那種吃心的人,你以後就跟平常在家過日子似的,娘自然就知道你的好處。”荷花問清楚了事情的端倪,頓時的放下了心來,“而且自打定親之後,娘可是沒少誇你,說你懂事兒,心裏裝著我哥,說我哥是上輩子的造化,才娶得這麽個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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