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婆子還在哭鬧,而讓荷花沒有想到的是,這麽一件明眼人一看就是找茬的破事兒,竟然在村裏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平日裏跟自家關係好的自然是站在自家這邊說話,但是其餘的人卻就是眾說紛紜,剩下還有一小部分冷眼旁觀的。

    午飯過後王寡婦到家裏來,看見門口還是圍著人看熱鬧,歎了口氣進屋道:“栓子娘,不是我說你,外頭那婆子那麽鬧騰,可的趕緊的解決了才是。”

    方氏把她讓到屋裏坐,又倒水端了果子過來,自己也上炕道:“你當我不想啊?可這事兒要怎麽解決才好?她死賴著不走,我們也沒法子啊!這是什麽都沒做就已經先惹得一身的腥,若是再做了點兒什麽,那婆子下半輩子還不得賴在我家?”

    王寡婦見方氏似乎還沒理解其中的嚴重性,忙道:“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尋思著,你們得去找找裏正,把這件事說道說道,不管是怎麽樣,得趕緊弄出個接過來。如今村兒了可是說什麽話的都有,你家這兩年日子越發過得紅火,那些個氣人有笑人無的小人,村裏也不是沒有,如今正是要找人聯保準備明年童生試的時候,你可當心一個鬧的不好,耽誤了你家老大的前程。”

    方氏一聽可能會牽連到博榮的前程,這才當真著急起來,拉著王寡婦的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人,哪裏是做那種喪良心的事兒的?七月半那天去上墳,回來的時候博榮逞能,爬樹去摘什麽棠梨子,結果低頭就看見有人摔死在樹下,然後博榮爹和老四趕回來就告訴了裏正,去了幾個年輕的後生給抬回來的,為了爬樹這事兒我還把博榮好一頓打,直後怕萬一是他摔下去可怎麽是好,原以為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屍身的家人,最後能讓他入土為安也算是我們積德了,誰知道竟然還會鬧出這樣的事兒,可當真是意想不到。”

    “我自然是信你的,咱們姐妹多年還用得著跟我解釋?”王寡婦道,“我來的時候聽人說,村子裏有人在背後說你家壞話,弄得齊老五差點兒跟那人打起來,最後被鄉親們勸開了,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這樣的事兒趁早別趁晚,拖著可隻會越來越糟。”

    把王寡婦送走之後,方氏坐在炕上發愁,想了半晌還是起身兒往老院子去了,老祝頭和楊氏這邊自然也早就得了消息,老四也在屋裏正商議對策。

    李氏見方氏進屋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說弟妹啊,若是那人要錢不多,就當是破財免災,趕緊的打發了就得了,如今鬧得誰家都不得安寧,村裏人的話也越說越是難聽,你們住的遠倒是不覺得,爹娘和我們住在這邊可是沒少聽風言風語。”

    “大嫂這話說得我可不同意,這樣的人明擺著就是來訛錢的,到時候肯定是獅子大開口不說,咱們若是給錢私了,豈不是等於咱家認了那項罪過?那以後還咋做人?”祝老四立刻反對道。

    “老四,我可跟你說,別一口一個咱家的,咱們可是老早就分了家的,如今這事兒是老二和你鬧出來的,當然主要還是老二家,跟我們可沒什麽關係。”李氏幫撇清自己道。

    “行了,一個個的都恁多話的!”老祝頭不耐煩的道,“這麽吵吵就能想出法子了?”

    林氏見狀道:“爹,咱去報官吧?咱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城裏來人查驗屍首,到時候就能還咱家清白了。”

    “不行,咱家世代的良善,都沒跟衙門打過交道,更何況拿筆打點的銀錢也著實不是小數目。”老祝頭立刻反對道,“都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老院子那邊都在想法子,荷花在家卻已經快要被煩死了,本來今年的夏天就熱得讓人恨不得泡在水裏,外頭的婆子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又哭又念叨,哭得累了還氣站起來罵一頓,當真是精力充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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