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過了!”荷花紮著兩隻手看著齊錦棠,“今個兒你娘又回你外祖家了?”

    “沒,她在家忙著收拾行李,自然也就沒空盯著我念書了。”齊錦棠笑著坐下來,“昨個兒教的字都會寫了嗎?”

    荷花盯著他的笑容,心道都開始收拾東西了,看來的確是快要走了,他居然都想不到要對自己說一聲,本以為兩個人應該算是朋友了,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失敗。想到這兒她有些泄氣地拿起木棍說:“會寫了。”說著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起來。

    “博寧在學裏念書很用功,我爹誇他是個讀書的好材料。”齊錦棠一邊檢查荷花的字一邊說。

    “是嗎?”荷花手下不停地說,“他知道努力就好,那天還說以後要出人頭地,讓我們全家都過上好日子呢!”

    “隻要他一直這麽努力,肯定沒問題的。”齊錦棠很認真地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爹離開之後學裏沒了先生,我爹特意舉薦了一個他昔年的同窗傅先生,雖說因為時運不濟未能中舉,如今心灰意冷不再去考了,但是學識卻絕不比我爹差,而且這些年遊曆過許多的名山大川,聽說是個很有見識的人。而且我爹說博寧以後隻要不走歪路,能跟著傅先生好生的長學問,以後肯定要比我還有出息,”

    “新來的先生這麽有本事自然是好,隻不過博寧怎麽可能超過你去,你家是書香門第,我家……估計祖輩兒往上數八代,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戶人,你爹不過就是這麽說說,為了激勵你努力罷了,你還真當是什麽至理名言啊?”荷花伸腳把寫過字的地麵抹平,又繼續寫著。

    “你不知道我爹那個人,他從來都一是一、二是二,不會為了激勵我就瞎說的。”齊錦棠靠在背後的大樹上,“再說做莊戶人也沒什麽不好,這兩年托你的福我讀了農書,覺得其實種莊稼裏麵也有許多的學問,並不是一味地出憨力就行的。”

    “難不成齊少爺想留在齊家村做地主?”荷花挑眉戲問道。

    “我可以考慮考慮。”齊錦棠仰頭看著天空,伸手擋著透過樹枝直射眼睛的陽光,“在齊家村的日子,過得很愜意舒坦,做個地主也不錯。”

    “你這馬上就要走了還說這種話,真是的。”荷花寫完最後一個字,把木棍插在身旁的雪堆裏。

    “我?我要走去哪裏,我自己怎麽都不知道?”齊錦棠原本俯身在看荷花寫的字,聽了這話奇怪地回頭看她,忽然有些恍然地笑道,“難怪你今個兒說話怪怪的,我還隻當是你擔心以後沒先生教書,原來是以為我要走卻不告訴你?”

    “聽我大哥說齊老爺的丁憂期滿,要回京去候著補缺了,你和你娘難道都不跟去?”荷花低著頭不去看他。

    “自然是不去的。”齊錦棠丟開手裏的木棍道,“後年我也要去參加童生試,要在祖籍的地方考,我娘天天拘著我念書呢,怎麽可能還跟著我爹入京再去上任的那般折騰,自然還是在家念書準備考試才是正經。而且若是我當真要離開,怎麽可能不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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