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鑫沒等方氏送親回來,在家匆忙吃過午飯就要趕回城裏去,說本來就多歇了一日的假,掌櫃的說大過節的就不扣工錢了,可不敢再給人多耽誤,現在回去還能幫著收尾打雜的幹點兒零活兒。

    荷花知道祝永鑫心眼實誠,不肯貪著半日的便宜,就把油炒麵和核桃糖都裝好讓他拿著,囑咐道:“爹,你若有空就先拿出賣冰水的那家,問他家冬天可要這些個小吃食,若是不要再去尋訪尋訪別家,若是沒人肯要,就給你做零嘴兒算了。”

    祝永鑫已經從老四那邊知道了蜜漬果子掙錢的事兒,伸手揉揉荷花的頭道:“行,我知道了,放心吧!等你娘回來跟她說,上回那事兒並不急著定下來,我到處打聽清楚了再做定奪。”

    荷花聞言把剛壓下去沒幾日的疑問又勾了起來,難不成祝永鑫說的這事兒就是方氏發愁的事兒?但是究竟有什麽難事兒,為什麽回來又跟家裏半個字都不透露,所以就纏著祝永鑫非要問個明白。

    開始的時候祝永鑫自然是不肯說的,但是被荷花纏得沒了法子,自個兒又著急趕路,隻好認輸道:“你若是當真想知道,那我也就跟你說了,還記得城裏濟春堂的鄭大夫嗎?”

    荷花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用手比劃了一下道:“就是那個長胡子,個子到爹這兒裏那個大夫,小秀姐姐的爹。”

    “對,你的記性倒是好。”祝永鑫稱讚了一句繼續道,“鄭大夫說你大哥是個學醫問藥的好材料,所以想問問咱家願不願意讓你大哥去做他的徒弟,不讓他的一身本事也是後繼無人了,隻不過……”

    荷花見祝永鑫前頭說的都是好事兒,就知道後頭肯定還有什麽別的為難的條件,自己在心裏略一尋思就明白了,那鄭大夫隻有小秀一個閨女,又不打算再娶……所以聽祝永鑫說到一半停住了話頭,不禁接口道:“隻不過是要大哥入贅他家?”

    祝永鑫歎了口氣點頭道:“是啊,若當真隻是去學本事,我們倒是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問過你大哥自己的意思之後,怎麽都好辦,但是要入贅這事兒……”

    荷花心道,博榮是家裏的長子,供他念書那麽多年,眼瞧著再有兩年考個秀才,以後的前途就好起來了,這入贅之事還有啥可考慮的,但是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自己身後傳來土籃子落地的聲響,又見祝永鑫的臉色猛地一變,她就知道事情不好,肯定是博榮把剛才的話聽了去,隻是不知道聽去了多少,忙回頭就看見博榮已經跑出門去。

    祝永鑫起身忙追了出去,荷花哪裏跟得上他倆,不多久就累得呼哧帶喘的,隻能遠遠地綴著,但是也被越落越遠,直到博榮被祝永鑫追上撕扯起來,荷花這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上他倆。

    “爹,大哥,你倆快分開!”荷花顧不得自己的肺要被冷風嗆得炸開了似的疼,仗著自己個子小擠進他倆中間,這才算是分來了兩個人,她怕博榮再繼續跑,幹脆手腳並用的像個樹袋熊似的把自己掛在他身上,這才使勁兒地喘著粗氣道:“大哥,你這是幹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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