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一過,北方的天氣就開始涼爽了下來,雖說中午的秋老虎還有些毒辣,但是早晚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寒意。荷花自來就怕冷,所以早晚進出都早早地套上了夾衣,隻不過她身量纖瘦,倒是也瞧不出臃腫。

    自那次被搶走的事兒之後,方氏對荷花似乎又比以往更多了一分憐愛,見她怕冷就早早地開始攏了個火盆兒,每晚端到炕上給荷花暖了炕席和被褥才拿下去。饒是這樣,荷花早晨也都要比夏日裏多賴一小會兒,等到露水差不多下去了才肯起來,茉莉笑話她就是個窩冬的貓兒,幹脆給她尋個雪窩子冬眠算了。

    剛剛入秋,荷花家提前育苗的幾畝蜀黍就已經基本都開過花,進入了最關鍵的灌漿期,原本都支棱朝天的穗兒也漸漸低下了高昂的頭。

    因為灌漿期間需要許多的營養和光照,所以荷花早早就準備了積好的肥讓祝永鑫都上到了地裏,最近的天氣豔陽高照的,光合作用不成問題。但是荷花扳著指頭算算,似乎已經好多天沒下過雨了,趴在炕沿兒上道:“爹,今個兒開渠放點兒水濕濕地吧,我算著好久沒下雨了。”

    “嗯,知道了!”祝永鑫應著,然後回頭對方氏道,“我昨個兒聽老四說,方莊子那家想讓梅子秋後就嫁過去,你這幾日抽空去問問娘,有啥要咱置辦的,或者直接出錢也行。”

    “你放心吧,這樣大的事兒還用得著你囑咐,我自然會去跟娘和大姐商議的。”方氏在圍裙上擦擦手上的水,找個幹淨的包布裹了兩個餅子,出去塞給祝永鑫道,“秋後的活兒忙,我去娘那邊看看,商議個條條框框的出來以後就去地裏幫你,咱家這回兩批蜀黍間隔了不少時日,還算能稍微錯開些。你幹活悠著點兒,如今也都是快奔四十的人,一口氣兒幹得狠了當心累著。”

    “你今個兒這是咋了,平常也沒見你說這些!”祝永鑫被方氏突然間溢於言表的關心弄得有些抹不開。

    “你這人真矯情,關係你一句還不成了?”方氏白他一眼道,“趕緊下地去吧!”

    荷花這會兒也從被窩裏鑽出來,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被褥,跳下炕道:“娘,我跟你去奶那邊。”

    “商量你小姑的事兒你去幹啥!”方氏把擱在鍋裏溫著的粥和餑餑端出來,“先過來吃飯。”

    “我跟去聽個熱鬧唄,大姑嫁人我都沒趕上呢!”荷花接過還溫熱的早飯,擱在桌上然後回身兒摟住方氏的脖子道,“娘,你最疼我了!”

    方氏輕捏她的腮幫子道:“天天就會給我灌迷魂湯,你樂意去就去,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我先去了,你自個兒吃好了來尋我。”

    荷花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飯,把碗往桌上一推,努力咽著最後的一口餑餑,對炕上做針線的茉莉含含糊糊地說:“姐,你幫我收拾了,我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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