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那天一睜開眼睛,人就已經呆在這個破屋子裏,地上隻隨便丟了些幹草,屋角放著個帶蓋子的破馬桶,整個屋裏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屋裏全部都是跟她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兒,一些比她來的早的,大部分都已經認命了似的,不哭不鬧的,但是也有些新來的止不住要哭,可是一哭就要被打,也漸漸的都不敢哭了,偶爾偷著抹幾個眼淚。

    荷花從頭到尾都沒有哭過,因為知道哭也沒用,觀察了幾日也沒看出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見他們隻是每日送兩餐飯進來,也時不時地會送一個孩子進來。好在隻要乖乖的聽話,這些人倒還算是客氣,她問了幾個比她進來早的孩子,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不知道危險何時襲來的日子,過得也著實煎熬。

    荷花想盡一切辦法希望能得知外頭的情況,但是那門又厚又沉,根本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隻有趁著每次來送飯送水,或者是有新的孩子塞進來的時候才能稍稍瞥見外麵,但是那些人都用黑巾蒙麵,每每開門的時候都互不交談,而且門外總有幾個人手按腰間交錯地站著,眼神裏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她心裏盤算著,自個兒送進來以後,頭上的銀飾都還在,看來那些人似乎不太像是求財,而且似乎有組織有記錄也不像是普通的人販子,著實猜不出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這一日又送進來個女孩兒,瞧著比荷花年紀長些,衣料什麽都是上好的,頭上的首飾也都好端端地戴著,進來之後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抬手掩住了鼻子,厚重的大門在她身後嘭地一聲關了個嚴實。

    她站在門口環顧了一圈,拎著裙角走到荷花身邊坐下道:“你倒是跟別人都不同些……”

    荷花也四下看看,周圍的孩子都是臉上手上髒兮兮的,隻有自己每日省著點兒喝水,稍稍用一點兒擦擦手臉,似乎看上去是稍微幹淨些,就也衝她無奈地一笑,輕聲說:“我也不過就是有些個臭毛病,也是他們給的水還算充裕,不然若是喝都不夠,哪裏還顧得上洗臉。”

    那女孩兒神色複雜的一笑,似乎對荷花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她抬手指著遠處牆角的馬桶道:“你如果隻是愛幹淨的臭毛病,肯定會擠到離著那馬桶最遠的地方,但是你卻是坐在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因為你呆的位置,能夠在開門的時候最大限度的看到外麵的情況,又在保證這個前提的情況下盡量地遠離了馬桶,剛才我被那些人塞進來的時候,我就瞧見你正朝外麵打量,不知那些小姑娘們茫然驚慌的眼神,而是一種焦急中帶著探究的神色,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荷花被她一番話驚得不行,在她說話的時候心裏轉了幾百個念頭,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會來跟自己說這番話,而且能在這種處境下還能瞬間冷靜地分析出這麽多的信息,當真不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能夠做到的。想到這兒荷花也勾起嘴角笑笑道:“姐姐說得什麽我聽不懂,我不過是覺得這裏地上的草又厚實又幹爽罷了。”荷花雖然麵兒上裝作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但是心裏卻不住地在思考,他們到底是為什麽要抓這麽多的孩子過來,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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