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站在院門口叉腰罵了幾句,靜下心來一尋思,又覺得心裏不踏實,趕緊丟下掃把,叮囑兒子好生看家,自己找了個方巾包住頭臉擋風,步履匆匆的朝娘家走去。

    荷花從樹後麵鑽出來,遠遠地綴在李氏身後,想去聽個究竟。

    “娘,老三在家嗎?”李氏心急如焚,哪裏注意到身後有沒有綴著尾巴,快步進院就嚷道,“老三在不?”

    “你幹啥,一大早晨就瞎嚷嚷。”李氏的娘家爹披著衣裳從屋裏出來問道,“老三在城裏做生意,你找他作甚。”

    李氏掩飾道:“沒啥,我這不是看博凱這麽久還沒回來,心裏擔心過來問問嘛!”

    “有他三舅在城裏看顧著,能出啥事兒,說不定是考得好多玩兒幾日再回來呢!”李老爹不以為然地說。

    李氏的娘從屋後繞過來,聽到她們父女倆說話,也插言道:“不管考好考壞,好歹找人少個信兒回來,也省得家裏擔心不是,這眼瞧著都半個月了,能不著急嘛!”

    李氏聞言卻又朝她娘不樂意道:“娘,這是怎麽說的話,什麽叫考好考壞,博凱這回肯定考得好,到時候說不準領個貢生的身份回來,也不枉費我在他身上花的……”

    “就是啊,那麽多銀錢花下去,再不考個名次回來,那可真是太說不過去了!”裏屋走出來個花枝招展的小媳婦,白麵皮、吊梢眼,笑容假惺惺地虛浮在臉上,說話暗中帶刺兒。

    “老三家的,你這話什麽意思?”李氏頓時立起了眉毛嚷道,“我花銀子又沒花你一分一厘,你在這兒說得什麽風涼話!”

    “呦,我說大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這盆水都潑出去了十幾年,地皮兒都該幹了,咋還好意思伸手找娘家拿錢。”那小媳婦毫不讓步地雙手叉腰道,“而且那錢也都是大哥和我家男人出去起早貪黑做生意賺的,爹娘也是我們養活伺候著,你回來不是要東西就是要錢,你還不如把你家男人招回家來算了,到時候博凱和博源都改姓李,也省得我們省吃儉用的給別人養孩子。”

    荷花躲在杖子外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轉頭又拔腳往回家跑,在往村外去的路上,正遇到趕著車要去城裏的的祝永鑫。

    “爹,爹,我也要去!”荷花趕緊追過去喊道。

    祝永鑫回頭見是荷花,也不停下來,隻嚷道:“快趕緊回家,又不是進城去耍。”

    荷花卻是沒有那麽好打發,還是追在後麵喊:“爹,我想大哥了,我也要去。”

    “你這孩子……”祝永鑫最後沒法子,見荷花執意在後麵追著,隻好停車把她抱上來,又攔了個村裏的孩子讓給方氏送個信兒去,這才趕著車出了村子。

    祝永鑫心裏著急,一路上板著臉趕得飛快。

    剛開春的風冷得刺骨,荷花悄悄地縮在他的身後,勉強擋住迎麵吹來的風,但還是凍得手腳冰涼。她知道祝永鑫坐在前頭,肯定比自己還要冷上許多,所以也不吭聲,隻扯過車上的草袋子蓋著腿腳,不住地搓著雙手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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