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似乎別的晚上更冷一些,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的星光。

    謝思涵迎著強勁的冷風徐徐前行,邊走邊低呼喚著顧夜寒的名字。

    風真的冷啊,周圍真是黑啊,腳下崎嶇不平的路真是難走啊,每向前走一步,謝思涵都要鼓起十足的勇氣,每呼喊一次顧夜寒的名字,她都要聚集全身的膽量。

    她承認,自己很膽小,剛搬到筒子樓的那幾天,她經常會被一隻蟲子,一隻跳蚤嚇哭,在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竟然敢一個人出來找人,事後,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膽量。

    在寒風中走了快半個小時,眼看著就要到山腳下了,突然,她腳下一滑,砰的一聲,掉進了一個半米深的坑裏,她啊的一聲,隻感覺腳心的位置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住,疼的她冷汗都冒了出來。

    寒冷,黑暗,疼痛,孤獨,恐懼,種種負麵詞聚集在一起,讓她忍了許久的淚珠,一下子迸濺出來,“嗚嗚……”

    她嚶嚶的哭聲並沒有傳出去多遠,就淹沒在呼呼的風聲中,她哭了一會兒,覺得再這麽哭下去,除了讓自己消耗體力之外,於事無補,她強打起精神,從那個土炕裏爬出來,坐在一個土堆兒上,脫了鞋,借著手電微弱的光,她看見腳底是一片嫣紅的血,連襪子都泅湜了一大片。

    她皺著眉頭,檢查了一下傷勢,除了腳心被紮了一下,其他地方都還好。

    她來的時候就聽李場長說,這裏的居民,到了冬天的時候,會挖個半米深的坑,在裏麵紮上竹簽,放上一些肉幹糧食,等著林子裏的一些野畜自投羅網,這樣,就可以在寒冷的冬天吃上美味滋補的野味。

    這個坑別的野畜沒抓著,倒把謝思涵的腳紮了一下,這要說出去,準把這裏的居民笑掉大牙。

    人在逆境的時候,總會發揮潛能,展現出平常沒有的意誌力,謝思涵草草的檢查了一下傷勢,就穿上鞋,想要繼續尋找顧夜寒的下落,她剛剛走了一步,被紮的那隻腳的腳踝傳來陣陣的痛,再走,還是痛,她現在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可能扭著筋兒或者骨折了。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不時的會有不知名的東西在林子裏飛進飛出,每聽到一處聲響,謝思涵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

    她現在緊張害怕的哭都哭不出來了,隻想著怎麽樣才能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什麽顧夜寒顧總裁顧先生,她統統不找了,她現在隻想坐在溫暖明亮的小屋裏,喝上一口熱茶,平複一下現在的緊繃的情緒。

    突然,她感覺到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有一雙眼睛在直直的盯著她,她遙遙的看過去,好像是狗,但比狗的身形要大,難道是……狼?

    想到此,她嚇得雙腿發軟,險些摔倒下去,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雙手緊緊的握著手電燈,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猛的轉身,忍著腳下跟腳踝的劇痛,撒丫子就跑,她跑啊跑啊,隻聽到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劃過,還有手裏的電燈在地上投下星星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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