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靈智上人等如此痛快的便將楊康送予的信物移交,而不擔心所托非人,自然是眼前這位“長機真人”哪裏是什麽靈鶴觀的觀主,分明是“長春真人丘處機”,五人與丘處機自然沒有什麽好談的,完成最後的囑托後自然風流雲散,空留下丘處機在這對“玉劍”而長歎。

    “師兄,我現在已經後悔了!”丘處機滿臉的痛苦,悔不聽馬鈺之言。當年馬鈺讓丘處機對楊康坦白其身世,然而丘處機種種顧慮終是沒有聽從,不管是什麽理由,但當日釀成的苦酒隻能丘處機自己來品嚐了。

    世事如棋難以預料,丘處機一直以來擔心的是楊康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舍不得王府的榮華富貴。誰想到,趙王府如今成為了舊時王謝,而楊康竟然為了救他的父王願意此生長居終南,虔心向道。換句話,楊康這是在保證,保證完顏洪烈被救出後再不現於下,更為了逼迫丘處機出手,出了畢生長居終南的話!

    如果,完顏洪烈真實楊康的生身父親,丘處機甚至會喜極而泣,畢竟,自己的徒弟是如此“至孝”之人,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讓人高興的。

    但如今,如果楊康知道了真相後會怎麽樣?如果楊鐵心沒有死會怎麽樣,再如果,如果有一,楊鐵心出現在了楊康一家三口麵前,到時候該如何?

    種種問題,讓丘處機已經不敢再想,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徒兒有一會恨死自己的師傅,害怕知道自己的徒兒有一會不會後悔,害怕……

    夜色降臨,庭院之中,丘處機揮劍狂舞,劍勢之間再不講究什麽起承轉合,什麽剛柔並濟,他隻是狂亂的舞動著,順著他愈發煩躁的心,三尺青峰寒光凜冽,待到月上中,丘處機累了倦了,終於停下來了。

    春的晚風帶著一絲絲涼意,讓丘處機漸漸冷靜了下來。稍稍思索間,他尋來了靈鶴觀本來的觀主,將手中玉劍拋入那觀主手中,丘處機道:“盡全力接引趙王府中王爺完顏康和王妃包惜弱。”著,頓了頓,語氣變的柔和,“給漢王飛鴿傳書,若有可能,留完顏洪烈一命!”著,提劍走出觀門,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靈鶴觀本是全真教在開封的據點,自顧源起兵以來,全真教的東西就已經變成了顧源的東西,這靈鶴觀也不例外,成為了漢軍在開封的一處暗樁,負責情報傳遞。

    那枚玉劍非是凡物,憑此玉劍,全真七子自可調動漢國勢力,無有不從,隻是,丘處機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當真有使用這玉劍的一!

    就在丘處機離開不久,幾隻信鴿自觀中衝而起,飛入夜空,消失於夜色之中。

    ……

    今夜的開封城很不平靜,丘處機隱在暗處,才發現本應該僅僅關著的城門竟然半開著,隻是隻見不斷有人出來,卻不見有人進去。

    功聚雙耳,陣陣嘈雜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

    “一個人一百兩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行!”

    “官爺,我這還有個孩子,能不能稍微便宜一點?”

    “不成不成,少一兩銀子都不成,要知道,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再不走,等到真的遷都,跟著大部隊,我保證你們一路上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

    “遷都”、“一百兩銀子”、“最後的機會”,這些字眼不斷的落入丘處機的腦海,雖然不明所以,一時間丘處機倒也知道,現如今士兵都在城門處販賣出城機會,城牆必然把守不嚴,正是混進城內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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