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旁少年微微蹙眉道:“老不死的!就欺負咱們有本事!”

    孟長寧剛想說罵的好,豈料那婦人給了少一巴掌:“長安!怎麽說長輩呢?那可是你奶奶!”

    少年不再多言,他極少開口罵人,還不是看阿茶如此,心中難過。

    孟長寧暗道迂腐,將目光收回,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昏暗狹小的房間,黃泥砌的牆壁,硬邦邦的土炕,牆上還墜著泛黃發汙的粗布簾子,一張狹小的窗子不時往屋裏透著風,不遠處布滿鐵鏽的鐵爐燒著柴,卻依舊凍死個人。

    哪怕是宮女太監住的地方,怕是都比此處好上個千萬倍。

    孟長寧探手摸了摸布滿陳年汙漬的粗布簾,真實的觸感,她絕不是在做夢!

    究竟是怎麽回事?

    “呀,姐姐醒啦?”林長安見到孟長寧醒了,興奮的叫出聲來,卻被婦人捂了嘴:“小聲點,別讓你奶奶知道姐姐醒了,好讓你姐多休息會兒。”婦人低聲說完,來到炕頭坐下。

    孟長寧沉默著,她此刻對自己的境地一無所知,說多錯多,倒不如不說。

    隻是她麵上雖然淡定,依舊掩飾不住內心的狂跳。若她不是在做夢,難道真的借旁人的身體重生了?這也太詭異了些。

    然而不等她多加思考,對麵的婦人握住了她的手:“阿茶啊,你讓娘說你什麽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和你奶奶她們對著幹,你這丫頭……怎麽挨多少打都不聽呢?”

    額……“娘?”別別扭扭叫出這個稱呼,孟長寧道:“我之前,幹了什麽?”

    她究竟做了什麽,被人打成這樣丟到雪地裏?

    “哎呦喂,阿茶你不會腦袋燒糊塗了吧,你忘了你之前怎麽頂撞你奶奶的了麽?”

    孟長寧索性做出一副不記得的模樣,一旁的少年插嘴道:“姐姐,難道你忘了奶奶欺負娘的時候,你指著奶奶的鼻子罵她是老不死的,然後被奶抽了個半死,你一賭氣跑了出去,發誓說再也不回來了麽?”

    孟長寧見眼前少年不過十來歲的模樣,眉清目秀,隻是膚色慘白,看起來瘦弱不堪,渾身上下散發著我是病秧子的氣息。想來是原主的弟弟,剛才聽娘叫他長安。

    長安所言,倒是讓孟長寧愣了下。

    咿……這原主還是個倔脾氣,孟長寧心道,這點倒是和自己挺像的,就是這丫頭不懂得變通,何苦活活將自己給凍死在外麵?

    “娘您放心,我以後絕對乖乖聽話,不會在頂撞奶奶了。”

    阿茶娘愣住了。

    許是原主從沒這麽聽話過,婦人眼角掛上一抹若有若無的淚花:“好,好,阿茶長大了。”

    孟長寧訕訕一笑,沒再繼續問下去,若是被人發現她有什麽異樣,這農人對鬼神敬畏的很,她的下場指不定會如何。

    既然老天把她送到這鬼地方來,總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時,一個掃把頭丟到了窗戶上,外麵傳來阿茶奶彪悍的叫罵:“死丫頭!醒了還不滾去給你大哥洗衣服,躺床上裝什麽死!花錢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享福的!”

    長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剛要開口頂撞,孟長寧一把拉住了他:“長安,姐沒事,別去找奶的晦氣了。”語畢,起身快速穿上了粗布衣裳走了出去。

    長安愣了下,他怎麽覺得姐姐燒了一場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孟長寧剛推開門便被冷風吹的一哆嗦,身上的衣服著實單薄了些,院子外麵,阿茶奶正插著腰,凶神惡煞的瞪著她。

    孟長寧不禁咂舌,心道這老太比皇宮裏那些個婆子還凶悍,想當年這樣的本宮一針能戳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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