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就這麽在這個晚上，在這輛車上，難得地有這麽平靜的時光。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秦家老宅，司機是穆夜城的專用司機，開車技術很好，穩穩地停在了秦家老宅門口。

程頤剛要打開車門下車給淩玨開車門，後麵的淩玨就已經自己開了車門，然後踩著高跟鞋下了車，她下了車之後，剛要關上車門，車內坐著的秦千綰像是終於忍不住一樣，喊了聲：

“媽……”

淩玨關車門的動作一頓，而後，又恢複自然，“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秦千綰張了張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背對著她站在車外的淩玨卻先平靜地開口，“我的愛情是我的事，你不必管，管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說完，她就抬起腳，一步一步地朝著秦家老宅裏走了進去。

她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她平靜中甚至帶著點冷漠的聲音就這麽被風吹到了秦千綰的耳中，“當初你離開也有我的因素在吧，剛才你沒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後我的事你不用管，想明白了我自然會走的。”

她再次抬腳，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秦千綰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黑暗中，最終，消失在她的眼前。

程頤沉默地坐在前麵，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司機也沒敢發動車子，就這麽戰戰兢兢地坐在駕駛座上，兩人都生怕打擾到後麵的秦千綰。

秦千綰就這麽沉默著目送著淩玨，她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像是早就已經料到是這樣的結局一樣，臉上沒有太多情緒的起伏，隻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底還是流露出了點點的悲傷。

等到淩玨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了，秦千綰卻還是是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淡淡地開口，“是他做的？”

前排的程頤一驚，他知道秦千綰是在問把消息傳到秦家的事情是不是穆夜城做的，他瞬間瞪大雙眼，我去，秦小姐要不要這麽聰明？

就在程頤還在糾結應該怎麽回答才不會惹秦千綰不高興的時候，後座的秦千綰已經收回目光，往後一靠，靠在了後車座的椅背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的姿態輕鬆，聲音也多了幾分的縹緲，“你覺得他喜歡萇碧嗎？”

這個問題一出來，程頤背脊瞬間挺得筆直，整個人都像是繃緊了的琴弦，他趕緊回頭，看向秦千綰，然後猛地搖頭，“當然不了，穆總眼光很高的，她怎麽可能會讓穆總喜歡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穆夜城一向都是清清淡淡的模樣，他身邊的人也都是這個樣子的，秦千綰倒是難得看到程頤這麽激動的時候。

她淡淡一笑，倒是也沒有因為程頤的激動而被影響，而是輕飄飄地來了句，“可是他有未婚妻。”

“……”這下，程頤倒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了。

秦千綰也不說話，就這麽靠著後車座，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