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琮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喝道:“不出劍,你算什麽劍修!”長劍橫空,向仇雙成刺去。

    這一劍的劍光不如之前,但在場的眾人無不暗暗喝彩:好劍法!有幾個修劍的更看得神馳目眩,難以自持。

    原來鄭琮琪從一開始便討人嫌,眾人無不煩他,都盼著他吃虧,剛剛他一劍而退,大多數人也暗自拍手稱快。然而這一劍用出來,眾人均想:原來他果然有些自傲的本事。

    這一劍角度、力道、蘊意以及劍行的軌跡,都完美到不可思議,劍氣如驚鴻掠影,掠過所有人心頭,眾人均生出難以抵抗的念頭。

    在眾人想來,這一劍絕無不中之理,然而,還是沒有中。

    仇雙成還是站在原地,不同的是,他身前沒了屏障,目光卻明亮了起來,灼灼逼人,直刺鄭琮琪。

    鄭琮琪精奧的一劍,仿佛是被他的目光看歪了,莫名的偏了幾分,從他身邊滑過。

    鄭琮琪的臉色更白了,白的好像窗欞上的寒霜,緊接著長劍回圈,又是一劍刺出。

    這一劍依舊很漂亮,很精妙,同樣無可抵抗。然而就在那一劍刺到仇雙成麵門時,剛剛那一幕又發生了。仇雙成目光略一抬,鄭琮琪的劍再次偏開,滑到了另一側。

    鄭琮琪的劍如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每一波都精妙無比,令人炫目,但仇雙成就如岸邊的礁石,巋然不動,浪花拍在他腳下自動散去,不能對這個仿佛亙古便有的存在有分毫影響。

    從始至終,仇雙成動的隻有目光,目光所到,就把一道道劍氣逼退,委實不可思議。

    圍觀者中,漸漸開始嘩動,群情聳然,紛紛議論道:“這小子是哪裏來的?青嶼山?青嶼山有這樣的高手?”

    連老歐陽也忍不住看羅雲從,低聲道:“仇師兄如此了得,不愧是宗門真傳中的精英,小道真是大開眼界。”

    羅雲從輕聲道:“是啊,之前我也不知道。”

    其餘的目光還罷了,遠處有一道目光異常專注熱烈,正是梵珩,他看著場中的兩個人,仿佛看到了珍寶,又似乎盯住了獵物的野獸,目不轉睛。看著看著,嘴角上挑,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

    刷的一聲,鄭琮琪收劍,回到了對麵,此時他還看不出疲勞,但額角全是汗,一道道水痕順著臉頰流淌,仿佛在蒸籠一般。

    見他收劍,仇雙成微笑道:“夠了?這就是你的本領了麽?”

    鄭琮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聲。

    之前他也喜歡短促的笑,配上他的傲氣神色,白眼之下,全是嘲諷之意,惹人不快。而此時他汗流浹背,傲氣已散,但傲骨未折,這一笑依舊驕傲,但更多的是倔強,大汗淋漓的困境之中,誓不服輸的倔強。

    軒起劍眉,鄭琮琪一字一句道:“我還有一劍。”

    仇雙成看來依舊漫不經心,道:“殺手鐧?願意領教。”

    鄭琮琪道:“如果你是他,你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劍。如果你不是他,那是你的幸運,因為你是第一個見識我這一劍的人。來——”

    最後一個字出口,劍光已出。

    或者說,那不是劍光。

    之前他出劍,隻見光,不見劍。眾人追隨劍光的軌跡,才能知道劍在哪裏。然而這一劍,隻有劍,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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