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下了十來手,江鼎便被堵得無路可走,盯著棋盤發愣。

    甄行秋笑著將所有子提起,道:“剛剛不算。我隻是為了讓你下天元,故意平手和你下棋。其實你是新手,不該如此。來,我讓你九子,咱們從新下過。”

    說著,他將九個白子分別放在四角星位、四邊星位上,最後一個放在天元,道:“再來試試。”

    江鼎看著棋盤上的白子,怔道:“都是我的?”

    甄行秋好笑,道:“不是你的還是我的?”

    江鼎道:“這優勢很大啊。”

    甄行秋道:“不大怎麽算讓棋呢?下吧。”

    江鼎滿懷信心的一局,自然是被殺的丟盔卸甲,一潰千裏。下過之後,江鼎兀自莫名其妙。

    甄行秋一麵撿拾棋子,一麵道:“繼續。不要問我。區區一局棋,沒什麽可說的。我要說的都在棋裏。”

    整整一個下午,江鼎下了十幾盤棋,也就輸了十幾盤棋,每一盤都輸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連輸了五六盤時,江鼎真是輸的煩了,有點坐不住,甚至險些推枰而起。不過到了後來,倒覺出點好處來。

    或者說,輸著輸著,輸出感覺來了。

    下到第十盤的時候,江鼎抬頭問道:“我總覺得你還在放水。”

    甄行秋道:“自然。不然我可以再讓你三子。”

    江鼎道:“不是,我是覺得你有時候故意下不和諧的棋,是為了引導我下在一些地方。”

    甄行秋聽了,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響,道:“不錯,能看出這一步,這一下午就沒白輸。剛剛我在下指導棋。就是為了指引和指導。好,既然有了點兒感覺,那就可以稍微停下,這一局下完我們複盤。”

    江鼎點頭,這一局又是大敗虧輸作為結尾,不過他倒沒有什麽感想,道:“複盤吧。”

    甄行秋笑道:“我看你有點勝固欣然敗亦喜的狀態了。”

    江鼎道:“這狀態好麽?”

    甄行秋笑道:“這個淡泊的心態,為人很好,做事就未必。如果用來下棋麽……大概欣然的時候少,亦喜的時候多了。”

    江鼎臉一紅,道:“取笑了。”

    甄行秋道:“並非取笑。淡泊名利能作為座右銘,切不可作為做事態度。隻因淡泊隻關自己,事物卻連接著外界。外麵的世界從來不欣賞淡泊。世界雖大,事物雖多,但人隻有更多。無論什麽事,都有人以十分的努力去爭取。譬如他有三分天賦,十分努力,加起來也有十三分。縱然你有十分的天賦,連三分努力也沒有,那還爭什麽?寶刀配英雄,若無做英雄的心,寶刀也不愛配你。”

    江鼎點頭,道:“我以前很少與人爭,不過常與天爭。”

    甄行秋道:“是修道吧?”

    江鼎道:“是。修道是與天道相逆,可又要順應天和,我以前總覺得矛盾極品全能學生。不過到了凡間,仔細想想,若以人相比,大概就是亦敵亦友的關係吧。該搶氣數的時候要搶,該要靈氣的時候便要。要和天道相合,一同修持的時候也要修持。嗯,還要該拿著天道拉大旗作虎皮的時候,也要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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