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臉一紅,道:“那……那別家也沒超過我們啊?”

    那文士道:“彩富莊的皮易龍管事去年帶人沿著山坡開了十頃荒地,已經報過府裏,轉過明路。他如今莊下有一百七十五頃,壓過了你們,如今他是坐穩第一。”

    張管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喃喃道:“老梆子,竟然玩‘陰’的。”

    甄公子開口道:“我第一個找你,是因為你‘交’割賬目最清楚,賬麵上的問題最少超品相師全文閱讀。閆先生在我麵前誇了你。”

    張管事緩過神‘色’,道:“是,小老兒雖然無用,但忠心從不出錯。”

    甄公子道:“隻有幾項事宜不明,閆先生要和你當麵問問。”

    張管事一呆,旁邊文士已經道:“去年爭水失敗,你往府裏報了三百靈石的損失,府中應該如實給你開賬。但你今年年底會賬,你又額外報了二十靈石,是為什麽?”

    張管事額頭沁出汗水,道:“是……爭水的時候把一頭木牛打壞了,當時沒發現,今年秋天秋收的時候在田裏散了一地,找人看了,說是那時候打壞的。我跟府裏的壽總管解釋了,這才報了二十靈石。許是他沒記清楚?”

    甄公子淡淡道:“記下來,回頭和前二總管甄保壽對證。”

    閆先生繼續道:“下麵問第二項。你……”

    兩人一問一答,毫不停歇。閆先生是氣定神閑,‘胸’有成竹,張管事卻是心驚‘肉’跳,不住的用袖子擦汗,磕磕巴巴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到了最後,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兒就要癱在位子上。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問完,閆先生合起賬本,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張管事也不知自己過關沒有,偷眼看簾後,卻什麽也看不清,隻得暗自惴惴。

    甄公子道:“你說的閆先生都記下了,將來自有論斷。依我看來,你的忠心還是不錯的。”

    張管事立刻道:“是是是,小人忠心可鑒天日,公子明察。”

    甄公子道:“我如今初來,正用得上你這樣忠心的人才。賞你一枚養氣丹。你三個兒子每人一副鍛骨沐浴湯‘藥’,兩個‘女’兒一人一匹新緞。”

    張管事立刻跪下磕頭,道:“謝公子賞。”

    甄公子突然問道:“你覺得彩富莊皮易龍此人如何?”

    張管事立刻道:“這老東西是老王八一個。啊,公子恕罪。”忙啐了幾口,道,“此人壞透了,頭頂生瘡,腳下流膿,十八輩子命裏缺德,生兒子沒……反正是天打雷劈的玩意兒。”

    甄公子“哦”了一聲,道:“壞在哪裏?”

    張管事道:“太壞了。對下麵,他欺壓村民,魚‘肉’鄉裏。對我們這些差不多的莊頭,都是‘插’刀陷害,說盡讒言。對上頭,他也是欺瞞唬詐,中飽‘私’囊,簡直就沒有他對得起的人。”

    甄公子道:“他不是很得府裏看重麽?”

    張管事道:“就三老爺喜歡他。那也是被他吹牛拍馬的哄住了。其實他根本不忠心,仗著三老爺的名頭橫行霸道,連三老爺都不知道。”

    甄公子道:“也不止是吹牛拍馬吧?我聽說他是個聚財的好手。”

    張管事道:“確實‘挺’能撈。聽說他‘私’自建了金庫,裏麵都是三老爺的……”說到這裏,突然戛然而止,有些驚恐的看著甄公子。

    甄公子沒有繼續話題,過了一會兒,緩緩道:“你既然知道誰是‘奸’人,就該知道自己不能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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