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起,道:“兄弟,是我們都傻了。我最煩人說我是甄家的人,自以為立下功勳,憑著本事得封武陽侯,堂堂正正的自立門戶,與甄家無幹。可是在別人眼中,我哪一天不是甄家的人?”

    又是一杯酒下肚,甄乘風道:“就說這武陽侯,若不是甄家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得到?一門五侯,修真第一世家。甄家興盛的時候,我是封爵食邑,起居八座的武陽侯,甄家如今落難了,什麽武陽侯,自身難保啊。我若不拖家帶口會淮上,等甄家崩潰了,我一樣難以保全。”

    甄元誠皺眉道:“甄氏落難?老祖沒了?和哪一家起衝突了?”

    甄乘風道:“暫時還沒有,但是危機就在眼前了。”

    甄元誠喝了一口酒,道:“是麽?”

    甄乘風跟著喝了一口,突然噗地一聲,把酒噴了出來,道:“你看你的臉色,寫滿了‘活該’兩個字。”

    甄元誠道:“我從無此意。兄長休要多心。若有此心,見到兄長,也不會相認。”

    甄乘風道:“那你也認為,縱然甄家有千萬不好,臨到關鍵時刻,還要大家齊心,共抗災禍了?”

    甄元誠道:“未必。您先說,為什麽甄家有大難?”

    甄乘風道:“你知道天一榜吧?咱們甄家是東闡國唯一的地榜世家,向來在修真界有分量。”

    甄元誠道:“是啊。莫非是……”

    甄乘風道:“是。到期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天一地榜的規則,是五百年之內有過元嬰大修或者現存有金丹修士。咱們高祖大修逝世將有五百年,族中遲遲不出金丹修士。時間一到,就要從榜上落下。雖然咱們還有實力,但已經支持不起一門五侯,修真第一的名聲。如今皇族還有幾個大族都未必弱於咱們。他們盯著咱們的位置已經多年,隻等榜單一落,就該撲上來了。到時甄家能否得保,實在難說。”

    甄元誠道:“原來如此。兄長如何打算?”

    甄乘風道:“適當如今,救危圖存,無非盡力一搏。誰讓我們姓甄呢?誠弟,你姓甄麽?”

    甄元誠道:“我從未改過名姓。”

    甄乘風道:“好,兄弟這一句話,我心裏好受多了。來,喝一杯。”兩人對飲一杯。

    甄元誠道:“兄長直說吧,你有什麽打算?”

    甄乘風道:“如今當務之急,是把一盤散沙的甄氏家族集合起來。有道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要有力量,要把拳頭攥起來打人。若不解決這件事,甄家岌岌可危。”他笑道,“誠弟,你說這個力挽狂瀾的人選,誰最合適?”

    江鼎本來聽著,兩人說到甄家如何風雨飄搖,雖然不是很懂天一榜是什麽,但想起了天心派的困境,不免心有戚戚焉,一團氣堵在胸口。待聽到甄乘風後麵幾句話,突然一個激靈,暗道:這是準備趁虛而入,亂中□□麽?說什麽救危圖存,還不是自家的私利。

    側過頭,就見甄元誠淡淡的,暗道:甄叔叔早就知道他存的什麽心,不會被鼓動。是我見識少,不懂的人心,被人三言兩語就哄了去了。他還叫我防備甄家每一個人,這一個我就沒防備,他若說服我,我第一個信了。

    就聽甄元誠語氣平平道:“若一定要有一人,那還是兄長你吧反派萌夫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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