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瑤看著他眼神中的那股倔強,突然覺得很是頭疼。

    “算了。”

    聞六一直將自己當姐姐,她也沒有辦法將他完全當成一名屬下來看待,更多時候,她都是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弟弟。

    可是屬下就是屬下,違背主子的意願,無論是出於何意,上官瑤都不會再容他繼續任性下去。

    “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應該離開了。”

    聞六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一個私自的決定,上官瑤會直接趕他走?

    燭火在風中輕輕搖曳,忽明忽暗。

    冷奕澤給床上痛吟的人換完了藥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現在他的全身上下,其實已經濕透。

    他沒想到被子裏的棉花居然如此熱,被他塞在衣袖裏、褲腿裏的棉花幾乎每時每刻都傳遞著熊熊熱量,臉上的亦然。

    那個新人還真能弄,臉上的人皮麵具是套頭的,他在臉的地方也塞了棉花,整整一天,呼吸都有些困難。

    水腫的手一碰就疼,但是冷奕澤依舊是麵不改色地用它收拾衣服,給人換藥,疼痛他能忍,卻沒想到敗在了這坨棉花上。

    “喂。”王子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聽說你在你家上官副將那裏‘失寵’了?”

    冷奕澤回頭,露出一個微微有些難過的表情。

    “嘖。”王子健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突然,冷奕澤像是想起什麽一般,開口道“上官副將說,這是很重要的任務。”

    “哈哈哈,很重要?”

    王子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冷奕澤“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如果他們真的很重要,怎麽會被安排在這麽偏的地方?如果真的重視,為何連個大夫都不請?”

    “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冷奕澤不滿地看著王子健“你有完沒完?每天都說她的壞話。”

    “嘖,還真是個傻的。”王子健一臉沒救了的表情,走進屋中,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阿蛋,歎了口氣。

    他的好兄弟怎麽就鬼迷心竅,覺得那個草包好了呢?他有親眼看見人家打獵麽?據他所知,兩個人是分開進的山林吧?

    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

    瞧瞧,為了維護人家,被打成這副模樣,可他維護的那個人呢?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

    冷奕澤淡淡瞥了一眼他們二人,轉過頭去,不動聲色地走了。

    這個人對上官雲瑤意見很大,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再做最後一次的試探,如果上官雲瑤真的沒有問題,那麽他就放棄自己的懷疑……

    冷奕澤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道。

    心中隱隱產生一種希望上官瑤不是赤月教中人的期待。

    如果真的不是,那麽就養著她吧,逸王府不差多一張嘴吃飯。

    冷奕澤的臉上露出一抹極淡的微笑,嘴角完全不自覺地上揚,隻是人皮麵具上並不能顯示出來。

    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

    總算是回到屋中,將那些熱的不行的棉花從衣服裏拿出來,冷奕澤少有地鬆了一口氣。

    真熱。

    他戴上銀製麵具,從窗戶處躍出,窗外有人站在樹上,見到他後行了個恭敬的禮“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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