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二公子雖然中毒,但好在年輕,且身體強健,以後每日施針一次,連續五天便可。”
“好,辛苦李大夫了。”白尚書點點頭,屋外夕陽依依不舍地落下山,天邊獨留一道殘紅。
李大夫將針收起來,對白尚書道“大人,雖然二公子已無大礙,但是這幾日一定要靜養,切記奔波。”
對方微微一愣,這倒是正合了他的意。
“好,有勞了。”
臉上不動聲色,隻是眉眼之間反而沒有那麽憂愁了。
李大夫沒有看出他神色上的變化,輕歎一聲,背上藥箱道“那在下告退。”
“恩。”
曲笙將白青筠輕輕安置在床上,本來這是丫鬟做的活,但是主子說什麽都不要丫鬟,所以他的衣食起居竇世友曲笙照顧的。
“你先下去吧。”白尚書將曲笙揮退後,靜靜坐在床前,看著床上呼吸綿長的人,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麽。
眨眼間,他的兩個兒子都這麽大了,記得以前,一隻手就能抱起來,現在恐怕是不行了吧。
看著白青筠那與母親像極了的眉,他不禁想起了阿柳。
不同於普通的青樓女子,阿柳雖出自於風塵之地,卻不風塵。
正可謂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阿柳就像那蓮花,神聖不可褻瀆,哪怕是花魁,可他還是頂著世俗的目光、夫人的壓力幫她消去奴籍,納為妾。
卻不料她如此紅顏薄命,難產而亡啊。
如果那天他沒有因為去看望生病的母親而帶走了大夫,沒有因為心急而忘了就算是順產也會出現意外,阿柳就不會死……
然而世上唯獨如果二字實現不了。
“阿柳。”白尚書輕歎,他心中有太多的愧疚,對阿柳,對這個孩子“我們的孩子小時候很聽話的,隻是現在卻夜郎自大,我該怎麽辦?”
如果他在孩子小的時候就像管教尋禮一樣管教他,會不會這個孩子就不至於這麽廢物了?
“二弟!”房門被突然打開,曲笙沒攔住他,對白尚書行了個禮。
對方衝他擺擺手,曲笙識趣地退下去,順便帶上房門,白青軒疾步走到床前,對自己父親匆匆行禮“父親,二弟這是怎麽了?我聽說是中毒?”
“恩。”
“怎麽會中毒呢?”白青軒看著自己弟弟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
不像其他家族那樣,嫡出庶出互相爭鬥,白家兄弟二人的關係好得很,本來白青筠是不夠格成為四公子的,可白青軒卻說如果他二弟不能成為四公子之一,他便也不當。
雖然京城公子這樣的稱呼隻是虛名,但是這一聲“公子”足以顯示此人在京城的地位,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白青軒作為四公子之首,缺了他不行,所以眾人隻好答應。
隻是在麵對白青筠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些輕蔑,可誰讓白家兄弟二人關係好呢?
白尚書對他們兄弟二人的情誼也很滿意,至少說明他的兩個兒子是重情重義之人,聞言輕歎一口氣“為父也不清楚,隻知道這毒是在勇士山所中,而且毒性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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