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智看了看自家主子臉上的那一塊淤青,真的沒有勇氣說出真相,隻能選擇沉默。

    其實他並非不知道這件事孰是孰非,隻是在他心中,眼前這位是自己的主子,王俶是他的好兄弟,好兄弟對主子不敬他又氣又無奈,處死不過是賭了一把,看傻傻的王爺會不會很善良地救下王俶,也讓王俶心中存幾分感念,如若冷奕澤當時沒有開口,他也不會真的處死對方。

    而且王俶的這個性格,實在不適合在官場上混,這麽多年來範智總是在想,當年的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應該將身為山匪頭目卻異常仗義的王俶招進來,讓他進到這滿是算計步步殺機的官場。

    當年王俶被自己的好兄弟背叛,正值自己剿匪,他許諾給他手下的弟兄們一個好的生活,王俶便幫著自己端了自己的老巢,手刃了那個背叛他的二當家,看著他的弟兄們一個又一個地過上了好日子,心中對範智的感激與佩服跟本就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所以這整整五年來,他對範智那是忠心耿耿,照顧萬分,範智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當然範智也很善良,從未讓他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範智跪在地上,心中滿是愧疚,對被他下令責罰的王俶愧疚,也對麵前主子臉上的那一塊淤青愧疚。

    男子摸了摸疼痛的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言語的範智,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這次本座就不追究了。”

    “謝主子寬宥。”範智深深地低下頭,知道對方這句話的意思是不再追究王俶打他的事情,隻要主子鬆口了,王俶的命便也算是保了下來。

    “地圖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回主子,屬下查到那張地圖似乎與一百多年前消失的柳家寨有關。”範智沉聲道“柳家寨地處苗疆,多年來不問世事,後不知怎地牽扯到了前朝戰事,族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慘死,而且有傳說在他們死的那天,族裏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祭祀,在祭祀的時候聖女化成神鳥飛出,神鳥口中吐火,身披火衣,將周圍所有人都燒死了……”

    “怪力亂神?”白衣男子冷笑“你知本座從來不信這種東西,去查,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或許還能找到有關於那張地圖的下落。”

    “是!”

    “今天早上的事情本座不希望再發生一次。”男子冰冷地命令道“管好你手底下的人,下一次本座可沒這麽好的脾氣。”

    “是,主子。”範智不卑不亢,感覺到身上那道冰冷的目光消失了才有勇氣抬起頭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月色下被風吹起的秋千,掌心一片濡濕。

    沒有人知道剛剛他有多害怕主子會將王俶處死,如果真的是那樣,他隻能聽從。

    扶著微麻的腿站起身,範智來到安置王俶的屋子裏。

    阿民很懂他,知道自家都尉大人是有多麽看重這個兄弟,於是在王俶受完罰之後便連忙找大夫來為他診治,包紮,現在正趴在床上疼得睡不著。

    “王大人,您別怪都尉大人了,今日的事情大人也肯定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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