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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鈺驚訝地看著我，我媽也老老實實地躺坐著。他們這樣我並不奇怪。反正我也很想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明明很恨她的，生下了我卻沒給我愛。也許，是林鈺影響了我。
從呆掉的林鈺手裏拿過飯盒，再一口一口地喂給在我的說話聲中機械化動作的母親嘴裏。
因為我媽是剛醒來，所以隻能喝粥。
葉文他居然知道，買了一個飯一個粥。
“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偏要撞到他的到口上去。活該。”我趁林鈺
打開水，冷冷地，輕蔑地對我媽說。
被蒙住了眼睛的母親，隻有一張嘴可以傳遞信息。此刻她雙唇緊抿，嘴部線條緊繃，應該是極其不願去承認這件事。
我爸和我媽以前鬧歸鬧吵歸吵，動起手來也是推推搡搡罷了，從未有過這樣激烈地對峙方式。
我媽知道我的性格，不狠的話跟個小貓一樣，一狠起來就跟頭豹子似，可以六親不認。
我媽抿了抿幹涸的唇，聲音沙啞地說:“小孩子別多管事。”
我冷哼一聲:“是啊，我算是小孩子，我要是小孩子我就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裏，痛不死你還餓不死你。”
她也發瘋了，大吼:“死，死了最好。女兒是個賠錢貨，老公是個沒用的東西，現在就死，死去最好。”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還沒有其他病人入住的病房裏，充斥著她的絕望的聲音。
我慌了，捂著嘴呆在那裏看她瘋狂地打自己，用頭撞牆，我想我被嚇傻了，我完全沒有去阻攔，任由她瘋和鬧。
林鈺進來的時候我媽正要掀開被子下來，林鈺一把拉住我媽，一邊說“趕緊去叫醫生”，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走廊裏的鈴一直響一直響，好吵啊，我捂著耳朵，這麽吵，我要怎麽找醫生，醫生在哪裏？為什麽沒有醫生。
病房裏，我媽還在嘶叫，醫生早已去了病房，我還在走廊上傻傻地像個神經病人一樣晃晃悠悠，我從哪裏來？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林鈺拉下我的手，盯著我的眼說:“沒事了，什麽事都沒有了，你不用擔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刺激她，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在林鈺的安慰聲中，我漸漸平靜，也漸漸清醒，我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說了什麽狀態是什麽樣的，我卻全忘了。
“林鈺，你知道嗎我有時真的覺得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如果是親生，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像冤家一樣卻還要住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離婚算了。”
“有時候老夫妻就是相互磨的吧，就像情侶，不都是在相互折磨嗎？”
林鈺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副“我是智者”的模樣。
“你和你的那些……也是這樣？”
我想不出還問什麽，就隨口問了句，沒想到就恰巧踩到地雷了。
他說:“和我談了才知道。”然後他衝我拋拋媚眼，“你要不要試試是不是折磨？”
我說:“得了吧，我有男朋友。”
“所以啊，你就等著被折磨吧。戀愛，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