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房裏終於不再是愁雲慘霧。
當老太太醒來，顧瑜琛這顆心也就放下去了。
老太太很虛弱，依然插著氧氣管，但意識是逐漸清醒，沒有再暈過去。
顧瑜琛握著老太太這幹瘦的手，笑得如春風溫暖親柔：“奶奶，你這次睡得真久，睡了一個多星期，我就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星期。”
夜雪在旁邊靜靜看著，她能聽出顧瑜琛語氣中的溫柔，能想象他此刻多麽慶幸。
老太太被救活了，這對於失去雙親的顧瑜琛來說，比他自己的命還更重要。
他沒有問更多關於顧雪寧的事，因為顧念著老人剛醒來，不宜多說話，太費力氣。
可老太太卻是憋在心裏太難受了，她要說出來。
她的另一隻手，手指微微動了動，抬起來，竟是指的夜雪那方向。
顧瑜琛那深邃的閆眼眸閃過一絲異彩，回頭看了看。
“奶奶，您是要叫夜雪過來嗎？”
老太太沒有說話，隻是嘴皮動了一下，但也沒搖頭。
夜雪有點意外，老太太不會想跟她說話吧？
“我？”她愕然地指著自己。
“雪兒，你過來。”
夜雪猶豫了幾秒，卻還是沒有拒絕，順著顧瑜琛的意思。
走到老太太病床前，夜雪和顧瑜琛就看見她的嘴皮又在動。
“奶奶，你說的什麽……”顧瑜琛彎腰，耳朵貼近奶奶的唇邊，這才聽見了。
“顧雪……寧……我摔倒，是她在我背後用東西捅我的背，我……我才從樓梯摔下去，當時監控一定拍不到她在我身後，當時的樓梯特別滑，像抹了什麽……她要我死……”
老太太很吃力才說完的，她的話，太震撼，證實了顧瑜琛之前的猜測。
但沒想到的是，顧雪寧居然是用那樣的方式向老太太下毒手的！
顧瑜琛冷眸裏翻湧著嗜血的恐怖，如果顧雪寧此刻就在他跟前，他可能真的忍不住會想把她成殘廢，讓她生不如死。
這女人太狠。
顧瑜琛原本是猜測顧雪寧在家裏樓梯地板動了手腳，可事實是她推的，如此凶殘地對待將她養大的母親，她連畜生都不如。
老太太幹澀的喉嚨裏還在發出微弱的聲音：“顧雪寧……她……我在醫院第一次醒來，她就用力掐我的手腕，虎口，我才暈過去的，第二次，她又……又把我的氧氣管拔了……”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呼吸變得吃力，心跳又不規律了，還咳嗽。
“奶奶您先不要說話了，休息休息。我已經派人去抓顧雪寧，她跑不掉的。”
顧瑜琛在說那幾個字時，憤恨的眼神比利劍還鋒銳。
可是老太太剛消停一會兒，就又指著夜雪，眼睛卻是看向顧瑜琛的。
“你的老婆……在顧雪寧拔我的氧氣管時，她明明在病房的，後來卻出去了，她……她分明是想我死……她是顧雪寧的幫凶……”
這話可就嚴重了，老太太是糊塗了吧？
夜雪驚愕，也有幾分憤怒，解釋說：“您想想清楚，我那時還阻止過顧雪寧，可後來她把我推出去，不是我自己走的，您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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