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顧雪寧怒不可遏，蹦起來指著顧瑜琛罵。
她的暴怒，卻不會成為她狡辯的利器。
“姑媽，你對家裏的監控設備很熟悉，你知道怎樣才可以避開監控的正麵視角，並且也知道就算抹了東西在地板，也很難從監控視頻中被發現，但你卻不知道，當視頻的清晰度足夠，地板上一點異常的反光，我就能注意到。”
“顧瑜琛，你還是人嗎，這麽冤枉我，我可是你姑媽啊！”顧雪寧尖銳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委屈。
顧瑜琛不為所動，臉色更沉：“有一段監控記錄是拍到在奶奶摔倒之前半小時，你在樓梯打掃，背對著攝像頭，蹲著，看上去像在擦樓梯，但你怎麽解釋在奶奶摔倒之後送進醫院的當晚，你回到家，又一次去擦樓梯的那個地方，別告訴我說你太愛幹淨！”
當然了，如果是有人故意在樓梯上抹了東西，等老太太摔倒後，肯定會盡快回去把那處清理幹淨，趁還沒人發現的時候。
顧雪寧氣得跳腳，臉部肌肉都快扭曲了：“你這是汙蔑！”
丁成見母親這麽激動，趕緊去扶著，卻也對顧瑜琛怒吼：“你過份了吧，我媽是你的長輩，你連一點尊重都沒有，還冤枉她！你想收拾我，就衝我一個人來好了，別扯上我媽！”
嘈雜的聲音太刺耳，以至於沒人留意到病床上的老太太竟然睜開了眼睛。
是蘇熙第一個發現的。
“顧老太太醒了！”蘇熙高亢的聲音震驚了眾人。
“奶奶！”顧瑜琛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握著奶奶的手。
“媽！”
“外婆！”
顧老太太真的醒了，但眼神渙散空洞，沒有焦距，嘴唇在哆嗦著，好像很努力地想發出聲音，隻可惜她太虛弱了，連呼吸都困難，更別提說話。
“奶奶，我馬上叫醫生來！”顧瑜琛激動地按下了床邊的呼喚鈴。
“媽，您要說話嗎？想說什麽？”
顧雪寧看出來老太太是想說話。
老太太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可誰都沒聽得清楚。
顧瑜琛黑眸裏閃著冷光，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卻是問問誰是害奶奶的罪魁禍首。
“奶奶，您知道是怎麽會摔倒的嗎？是不是因為地板太滑？您發現地板被抹了什麽東西嗎？”
顧瑜琛的問題，更刺激到了老太太，她極力想發出音節，可最終隻有渾身發抖，嘴唇一張一合，卻就是說不出。
顧雪寧握著老太太的另一隻手，焦急地說：“媽，剛才顧瑜琛汙蔑說是我害了您，您告訴他，不是我……”
老太太微微轉過頭，望著顧雪寧，但沒人知道她要做什麽。
老太太的一隻手抓住了顧雪寧的手腕，看上去很用力。
“雪……寧……”老太太終於發出兩個斷續的音節，但緊接著兩眼一黑，昏厥過去。
“媽！”
“奶奶！”
醫生來了，立刻開始搶救，老太太的生命垂危，她太虛弱了。
那麽大年紀的人從樓梯摔下，能活下來已經是僥幸，剛才不知為什麽會昏厥的，還以為老太太沒事了。
顧瑜琛一群人隻好在外邊等著，醫生要搶救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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