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什麽逼你說這樣的話?”董柯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一眨不眨盯著紅棉,平靜得可怕。

    “董哥,求求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這輩子,我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我隻有你了……”眼淚嘩啦落下,紅棉又害又傷,伸出顫抖的手去捧他僵硬如刀的輪廓線條。

    “六年前,我終於知道了藍宛如的下落,就因為當你是最信任的人,所以第一個告訴你,但你都做了什麽?你跟藍宛如是大學同學,她當你是好朋友,你卻要她的命!”董柯聲音陡然一鋒,無法平息的恨和痛徹底爆發,狠狠一拂。

    那勁道之大,紅棉隻覺一陣風過,她還未碰到他的臉,“啪”一聲,她整個人就栽了下去,一雙隻用來畫畫的手摩擦在地,一下破了皮,血肉模糊。

    他什麽都知道了!

    “不!不!不!我沒陷害藍宛如,都是她,都是她逼我的!她什麽都比我好,連我唯一喜歡的人都愛她,不愛我!她明明在你世界裏消失了二十年,為什麽還要突然出現把你搶走!”

    最後一絲希冀破滅,紅棉近乎癲狂,像是絲毫不知痛一般,雙手抓著腦袋,扯著頭發自言自語。

    那些不堪回首的噩夢如同洪水般朝她襲來。

    她和藍宛如同為富裕家庭的千金小姐,隻是藍家是書香門第,藍宛如是藍家獨生女,而她卻是一個暴發戶家的養女!

    養父養母粗俗,領養她不過是因為生不出孩子,後來沒過幾年一夜暴富發達了,有了錢就想著生兒子繼承家業,終於尋了條門路做了試管嬰兒,還成功的一生就是一對龍鳳胎,這兒子和女兒都有了,還要她這麽個外人做什麽?

    原本打算將她扔在街頭自生自滅,但也不知從哪位貴太太那裏聽了個賺錢的門道,說什麽女兒嫁對人也是豪門一筆財富,養父養母這才放棄了扔掉她的念頭,打算等她長大,就將她許配給豪門,趁機擴充人脈,從中賺取利益。

    她繼續待在那個暴發戶之家,爹不痛,娘不愛,經常被弟弟妹妹欺負,連下人都可以騎在她頭上撒野,她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自卑的連跟人說話的勇氣都沒有,直到終於上大學認識了第一個朋友藍宛如。

    她們一起吃飯、學習、逛街,她畫畫,藍宛如跳芭蕾,在所有人眼裏,她就是藍宛如形影不離的影子,是最好的朋友。

    藍宛如對她的確很好,可藍宛如生活優越,受盡寵愛,根本就不可能對她的身世感同身受,她時常害怕被藍宛如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會像小時候那些同學那樣嘲笑她,不再跟她親近,所以她從來不敢跟藍宛如講起自己的身世,。

    直到後來,聯誼舞會上,她遇見了董柯,那個同她一樣有著不堪身世的少年,或許該說那時候的他們,站在一群富貴公子千金名流圈裏,骨子裏都有一種不可磨滅的自卑。

    所有人不是在舞池翩翩起舞,就是談天說地聊著夢想,那樣天生的自信和優越感,讓她和他顯得越發的格格不入,相同的身世讓他們不自覺的走到了一起,成為知心朋友,互相安慰著對方孤寂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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