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鳳唳天趴在我床邊。看著他沉沉地睡著,心被狠狠地紮了一下。我欠你那麽多,你要我怎麽能安心離開呢?我輕輕起身,原來外麵已經是春雨綿綿了呢。細細的雨絲,讓我忍著背上的疼痛,走進雨中。

    “習習,你傷還沒好,怎麽能淋雨呢?”紫陌趕緊拉住快要進入雨簾的我。

    被她這樣不知輕重的一拉,我疼得氣壯山河:“紫陌,你輕一點啦,我隻是順著這條小路走走,你差點把我傷口撕裂了。”紫陌調皮地吐吐舌頭:“對不起,你要走也要帶傘。”紫陌一再堅持,哎,真是個死心眼的姑娘。

    “好吧。”我隻得妥協了。

    舉著油紙傘,走在花園的小路上,伸出手,接著銀絲:“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遠處的景物都在薄薄的煙霧中若隱若現,好美。一步一步走進那九重寶塔的頂端,眺望遠處的青山,已經沒有了銀裝素裹的冷豔,取而代之的是嫩綠的美景,遠處的小屋在山中朦朦朧朧,山如眉黛,小屋如眉梢的痣一點。大概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站在這九重寶塔之上,俯視天下蒼生,這種感覺,君臨天下的感覺。

    深深地呼吸,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一個人的靜謐,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真正的平心靜氣地安靜待著,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用想。隻是簡簡單單地,這樣就已足夠。一直呆呆地望著對麵的山,知道天色已沉,我才慢慢下了塔。九重寶塔,皇權的最高象征,權力的巔峰,可是,這九重寶塔,究竟魅力幾何?這也很難得說了。

    記得以前很喜歡一首歌,叫《傾盡天下》,因為一個故事,愛上一首歌。周帝白炎死在稱帝十載後的一個雪夜,這個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歡奢華,逼宮奪位之後便廢棄了前朝敬帝所建的華美宮室,而每夜宿在帝宮內的九龍塔,死時亦盤膝坐在塔頂石室幾案前的蒲團上,正對著壁上的一幅畫像。倘有經曆過前朝的宮女在,定會認出,那畫上顏色無雙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後一位貴妃。原來傾國的十年之後,白炎終究追隨那人而去,他身後並未留下隻言片語,於是所有關於周朝開國皇帝的謎團,都與那懸掛於九重寶塔之上,隱在七重紗幕背後的畫像,一起被掩埋在厚重的史書裏。這樣一個皇帝,這樣一位開國君主,逼宮奪位,是否就是為了那敬帝的最後一位貴妃?是否就是因為那經久不息的愛戀。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天不從人願,可悲,可悲。我一步一步走下塔,眼淚潸然而下。在大學的時候,我的導師說我過於感性,多愁善感,這不是好事。所以我收斂自己的心性,我隱藏自己的懦弱,我站在社會的前沿,努力地拚搏,且在過程中避免一切突發狀況,可最後還是被傷害得體無完膚。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當時纏過紅線千匝/一念之差/為人作嫁/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 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隻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無瑕/風流不假/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色授魂與/顛倒容華/兀自不肯相對照蠟/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到頭來算的那一卦/終是為你/覆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鳴戰馬/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風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遝/回到那一刹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藤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回到那一刹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藤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