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錦兒拉著老女人的手,不停地搖啊搖的。撒嬌的功夫可真謂是爐火純青。

    我不屑地看著她在那裏扭來扭去,嘴裏還不住地嘟囔道:“媽媽,你到底是幹不幹啊?不幹就帶著你的花魁滾出去,免得髒了我微涼小苑的空氣。”我平靜地說道,似乎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紫陌拉拉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了。我拍拍她的手:“別擔心。”

    “醜女……”

    “我叫習習,你可以叫我姑娘。”我冷聲糾正。

    “是,習習姑娘,這錦兒好歹是這胭脂樓的頭牌,你這樣,媽媽我不好做呀。”老女人假裝用絲巾抹了一把她的老臉。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過幾天不就有個什麽潼州花魁比賽麽?那就用比賽結果來做決定好了,我贏了,把紫陌給我。”

    錦兒看著我:“就憑借你那個尊容,你想贏我?你說你這不是自不量力麽,癡人說夢麽?”她的丹蔻劃過我的臉,我敏捷地躲開,嫌惡地說:“麻煩,把你的蹄子移開,難道堂堂的花魁不敢接受我這個公認醜女的挑戰麽?”眸中閃動的冰冷讓錦兒的目光在慌亂中遊離,就憑你那個道行,還去修幾年再來吧。我迅速拉住她的手腕,用盡全力捏住:“不要隨便亂摸別人的臉,我可不是你平日裏招待陪笑的公子哥。別以為你把你的蹄子放在我的身上,就可以輕輕鬆鬆迷倒一大片。”

    “你……”她纖纖的玉指指著我。我伸出手狠狠一拍,疼得她原本紅潤的臉有一些蒼白。其餘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大難來了,夫妻還各自飛,何況,是被她片日欺壓,敢怒不敢言的競爭對手呢?

    “你記住,隨便用手指著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轉頭:“媽媽。你說對吧?”

    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嗬嗬,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

    “好。”我爽快答應。

    其餘人都掃興離開,果然應了那句真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花娘離去之時,轉過頭,眼中沒有了剛剛的勢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她壓低了聲音道:“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失憶之後,竟然連懦弱的本性也隨之改變得如此徹底。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呐!”

    我巧笑嫣然,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媽媽說笑了,隻不過死了一次,總會悟出點兒什麽,不然,那可就白受那些皮肉之苦了。我不會有什麽不符合規矩的動作,隻想自己掙點兒錢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位姓鳳的客人就是這裏的幕後老板吧。”

    我明顯地感覺到她一閃即逝的不自然。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警告,又不解,還有更多為說出口的話包含其中。

    目送她臃腫的背影離去,我斜倚在一方睡榻之上,不知何時開始,天上已經飄著綿綿秋雨,讓人感受到秋天所包含的一絲憂傷。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其實我是不大喜歡秋天的,太糾結人了。可是不喜歡又怎麽樣呢?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