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皮地眨眨眼:“不用了,晚上那麽多好吃的,現在吃了哪裏還吃得下呀?吃自己要省,吃別人要狠。”

聽到我的話,暗香和浮月都忍俊不禁。

換好衣服,胸口處的藍色緞帶繞了一圈,在裸露的背部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裙擺剛好到小腿,腳都暴露在外麵。把綁花綁在頸子上,一個華麗的轉身,看得兩個小丫頭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眼睛上粉紅色的眼影,眉黛淺淺,眼神深深。腳踝處是一串碎寶石鏈子,走起路會發出輕快地聲音,在額間描了一朵鮮紅的罌粟,金粉勾勒出淡淡的花邊,妖嬈嬌豔。

淡掃蛾眉朝至尊。一轉身,一回眸,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這,真的是我嗎?連我自己都開始質疑。

看著同樣神遊太虛的兩個人,拍拍她們的頭:“好了,怎麽樣?不是天天都看著麽?怎麽還看得那麽入迷啊?難道你們喜歡我呀?”

兩個小丫頭小臉一紅,害羞了。

“北溟國太子到。”

“北溟國太子麽?”我求助地看著她們。

“是小姐的哥哥。”

我點點頭,走出房門。迎麵而來的是一個昂首闊步的男子,頭發用金冠束起,一頭黑色長發極其茂盛,卻一點也不亂。

他看著我,先是一愣。然後眼神寵溺又有絲絲悲痛:“鳶兒……”攬過我靠在他的胸口,好溫暖啊,有這樣的哥哥真好。

他低頭看我:“鳶兒,春桃夏荷已經飛鴿傳書給我了,你失憶了是嗎?”

我點點頭:“哥哥,她們已經不叫春桃夏荷了,好難聽。”

“哦?那叫什麽?”

“暗香,浮月。”

“暗香浮動月黃昏?”

“嗯。”重重地點頭:“走吧,哥哥,進屋說。”

攜著他走進大廳坐下。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芳華宮。

“鳶兒,你受委屈了。”

“沒有。鳶兒不委屈。”

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我以為我幻聽了,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個鳳唳天竟然是愛著他妹妹的,深深地愛著。

我把頭伏在他肩膀上,一滴眼淚沒入他的肩膀,然後消失不見。

“春桃和夏荷都是我的人,你要放心。”

“嗯。”

“那你是誰呢?”

我一怔,然後輕笑:“果然是親人,這麽快就感覺出來了?我叫鳳羽鳶,你妹妹已經死了,是被你們害死的,知道嗎?她若不是被送來和親,又怎麽會嫁給軒轅宸,又怎麽會被困在這樣的宮殿,又怎麽會被他的妃嬪欺辱喪失生命呢?”

“什麽?鳶兒已經走了?”他激動地抓緊我的肩膀。

“是的,我隻是一抹孤魂,借屍還魂而以。隻不過,鳶兒所受的一切,我總是會讓她們還的,誰都不例外。”我冷笑:“因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沒有說我來自未來,我怕他會被我嚇死。

他惶恐地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竟然是這樣,早知道,早知道……”

“沒有什麽早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定定神:“是,你以後就是我的妹妹,不管你是誰,你是我妹妹。”

我點點頭:“你可以這樣認為。”

和鳳唳天聊了很久,一直到夕陽西斜。不管怎麽樣,鳳唳天都是這個身體的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親人。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浮月站在一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