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陽看到程伊衣哭就更生氣了。

    她哭什麽啊?

    平時不是挺厲害的一個人嘛?

    被人欺負了怎麽就知道哭呢?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說:“程伊衣,你的自尊呢?你的脾氣呢?

    石丹彤欺負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罵她?她汙蔑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反抗?”

    程伊衣不說話,仍舊是抱著胳膊,肩膀一聳一聳的流眼淚。

    江暖陽想罵人他最討厭女人一言不發就是哭了。

    可是這一刻,他偏偏罵不出口。

    他伸手抬起她的腦袋,將兩隻被她壓著的手解救出來,恨道:“水泡要是壓破會感染的!”

    程伊衣:

    “燙傷膏有沒有?沒有我叫人去開”

    程伊衣不說話,隻是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看起來好可憐。

    江暖陽瞪了她一眼,打開門,對站在門口的連雲吩咐道:“去拿燙傷藥膏。”

    然後,他嘭的一聲關上了門,憤憤不平的吼道:“程伊衣,你能不能像個人似的?別隻顧著哭?”

    程伊衣看著一臉憤怒的江暖陽,狠狠抽了一下鼻子。

    江少不是紳士嗎?

    今天這是怎麽了?

    又拉著石丹彤去燙熱水又發火的而且還髒話連篇。

    她不會知道,一個好脾氣的人要是被惹怒了,那怒火是真的不好平息。

    她越是不說話,江暖陽就越急,在他暴走了三圈之後,連雲敲了門。

    “總裁,燙傷膏拿來了。”

    江暖陽走過去打開門,接過藥膏之後又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程伊衣坐在椅子上,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自從穆檸溪來了之後,她們辦公室的門就遭了秧。

    現在江暖陽也開始摔門了,估計這門的壽命會比其他科室短很多

    江暖陽走過去,拿著燙傷藥管命令道:“手伸出來!”

    嗯?江少這是要給她上藥嗎?

    程伊衣不解的看著他,帶淚的一雙眼巴巴的看著他,好似受了欺負的流浪貓兒。

    江暖陽很生氣,但是也不忍心再罵她了,打開藥膏後見她還沒伸出手,便又催促了一聲:“爪子,快伸出來啊!”

    傻貓兒,難道你想留疤嗎?

    “哦!”程伊衣回過神,也終於說了個音兒。

    她把手放在桌麵兒上,江暖陽擰開燙傷膏,用棉簽輕輕的沾著藥膏往她手背上塗。

    她白皙的手背上有四個泡,一大三小,大的那個亮晶晶的,很容易被戳破。

    程伊衣傻傻的看著江暖陽為自己上藥的手,一動都不敢動。

    自打學醫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被人伺候上藥呢,而這個人,居然是江少。

    “馬丹,就應該把那個惡婦扔進熱水池裏!”

    江暖陽憤怒的話嚇得程伊衣一激靈。

    她是真不知道江暖陽這些年在國外幹的是什麽生意,她一直以為江暖陽就是她看到的那樣,紳士又儒雅。

    江暖陽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是怎麽想的?她讓你道歉你就道歉?有手不會打人,留著也是個殘廢!”

    “我惹不起她”程伊衣啞著聲音回答,目光落向了地麵。

    “什麽?”江暖陽遲鈍了一下,終於算是明白了幾分程伊衣的話。

    對於窮人的無奈,他隻能明白幾分,他隻能理解程伊衣怕惹事兒,卻不能明白沒了工作對程伊衣一家來說都是種滅頂之災。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拂過了她額前礙事兒的劉海兒。

    程伊衣被他不經意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想著江少該不會是演上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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