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頭,皆大歡喜。

    穆檸溪冷眼看著那母子情深的一幕,不得不佩服江飛續演技高超……

    她在醫院工作這麽久,深知這種包紮根本不需要這麽長時間。

    至於江飛續的傷口,根據床上多數成點狀的血跡來看,他割的根本不是動脈。

    如果割的是動脈,一定會血流如柱連成一片,而不是洋洋灑灑跟梨花雨一樣。

    隻有他割偏位置,才能等到獲救,隻有受傷才能讓江母心疼……一切看似情深意切,實則處處是漏洞。

    江媽媽心疼兒子,所以看到的隻是最表麵的那一層。

    穆檸溪是一個外人,即便是看破了也不能說。

    江飛續裝得真心實意,抓著母親的手顫顫巍巍的說:“媽,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割手腕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在了,帥帥怎麽辦……”

    江飛續每提到一次孩子,江媽媽的心就跟著疼一次,畢竟那是她唯一的孫子啊。

    看到江續飛手腕上的紗布又洇紅了,江媽媽回頭對私人醫生聲嘶力竭的喊道:“快過來,大少爺的手腕又出血了!”

    “媽,我沒事兒,隻要你能原諒我,我死也甘心。”江飛續用七十年代的台詞來套路一位六十年代出生的老人,真是路數精準。

    江媽媽被感動的梨花帶雨,握著他的手說:“兒子,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過去了,鬧一場,死一場就都過去了。

    反正江暖陽也不在家,反正程依衣也不是她的孩子。與其追究過去,不如重新接納江飛續。

    穆檸溪遠遠看著他們,好想上去撕了江飛續的假麵具。

    “這位是?”江飛續朝穆檸溪看去,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

    “這位是墨少奶奶。”江柔非常熱心的介紹著。

    “哦,我說怎麽眼熟……墨少奶奶,讓你看笑話了。”江飛續微微欠著身子,表達著歉意。

    “哪裏,江大哥好好休養,我去客廳等候。”

    江飛續怎麽可能不認識她呢?

    當初他就是落進了墨啟敖和江暖陽合夥做的套子裏,按理來說,他應該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才對,可是,他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她是誰。

    越是表麵平靜,就越有可能暗藏禍心。

    等穆檸溪走回客廳裏的時候,梁翠衝她溫柔的笑了一下,“墨少奶奶,真不好意思,頭一次來我家,就讓你看到了這樣的事情。”

    穆檸溪搖了搖頭,“不會,帥帥呢?”

    “帥帥由著保姆帶著,睡午覺去了,小孩子剛才嚇壞了。”

    梁翠請穆檸溪坐下,很殷勤的給她倒著茶水。

    幽藍剛才一直都在客廳,穆檸溪倒是不擔心飲食不安全。

    她在客廳裏坐了好一會兒,才等到江媽媽和江柔紅著眼睛從臥室出來。

    “媽!”梁翠見到江媽媽後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非常恭敬的喊了一聲。

    “你好好照顧飛續,讓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爸那邊還在治病,我得先回去了。”江媽媽囑咐完,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穆檸溪。

    梁翠連連答應,小媳婦兒似的點著頭,一直將她們送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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