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昡預計一個小時談完,可是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幾人還未盡興。

許爰想著,看這勢頭,怕是要衝著天黑去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幾人是多年老友。

她雖然心裏嘔得厲害,但想到不用帶蘇昡去見小秋和藍藍,也還算稍稍安慰。

可是,她剛這樣想,就聽蘇昡說,“不好意思,我五點還有個約,今天就先到這吧,改天和各位再細聊。”

那早先對蘇昡發脾氣的人顯然沒談夠,不由挽留,“蘇先生的約會很重要嗎?若是不太重要的話,推一推,改天如何?今天我們就將合作的具體事宜商定下來。”

蘇昡偏頭看了許爰一眼,笑著說,“是我女朋友的舍友請客,你們知道,我剛回國兩個月,還未見她舍友,若是爽約,以後怕是在她們麵前沒了好感。”

那人聞言頓時說,“原來是這樣,那倒不好強留蘇先生了。”話落,又說,“女朋友比較重要。”然後,又補充,“女朋友的舍友也很重要。”

許爰一下子就紅了臉,是氣的。

暗罵蘇昡不是人,談的這麽歡,竟然也沒忘了小秋男朋友請客的事兒。

蘇昡站起身,幾人握手告辭,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

那人和許爰握手,誠懇熱情地說,“下次我們和蘇先生再約見麵,許爰小姐一定要跟蘇先生一起來。”

自從誤會解開,這幾個外國人對她頗有好感,雖然跟蘇昡聊了兩個多小時,這期間時時不忘記將她拉進談話中,態度實在太友好,這會兒讓許爰沒法說出拒絕推辭的話來。

她隻能硬著頭皮說,“若是我有時間,自然。”

一番告別,二人出了茶室,上了車。

蘇昡將車開出私家茶坊,駛入車流中,他打開輕音樂,笑著看了許爰一眼,“我怎麽沒聽說過中國有句‘禮不避親’的古話?”

許爰鬱悶,梗著脖子說,“那是因為你沒學好中國文學。”

蘇昡低笑。

許爰氣悶,質問他,“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拿出西裝是為了來見億陽的人?”

“我若是說了,你就不會跟著我來這裏見億陽的人,我又怎麽能有意外收獲,知道原來你這麽維護我這個男朋友?”蘇昡心情極好地說。

許爰瞪眼,“蘇昡,你太過分了。”

蘇昡點點頭,承認不諱,“是,我太過分了。”

許爰繼續瞪著他。

蘇昡專心地開著車,笑著說,“等到了地方,停了車,我隨你處置。”

許爰收回視線,悶著聲不說話。

她能怎麽處置他?

殺了他?犯法!滅了他?犯罪!打死他?打不過!

蘇昡不再說話,眼角餘光看到許爰悶著一張臉,唇角微微彎起。

車中響著輕音樂,傍晚的夕陽從車窗內灑進來,帶著溫暖的霞色。

半個小時後,蘇昡將車拐進一家飯店門前。

車剛停好,蘇昡下了車,還沒轉到右側去給許爰開車門,就有兩個人從酒店門口衝了出來,興奮地看著蘇昡,“你是蘇昡是不是?”

蘇昡愣了一下,打量了二人一眼,緩緩地笑了,“你們是爰爰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