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感冒了?且發燒三天了?死活不去醫院?

    許爰看著顧峰,見他神色雖淡,但語氣認真,不像說假。

    他知道小叔叔有一個毛病,就跟與醫院有仇似的,從來不喜歡去醫院,當然,所有人都不喜歡去醫院,但他的不喜歡已經到了見到醫院就繞道走的地步。

    她看了蘇昡一眼,她剛到這裏,蘇昡為了等她來,在外麵等了很久,她若是就這樣扔下他去找小叔叔,實在做不出來,稍微猶豫了一下,對顧峰說,“你能把地址給我嗎?我坐車累了,歇一會兒再過去。”

    顧峰聞言笑了笑,對她說,“你多年不見他,確實生疏了。”

    許爰抿唇,沒說話。

    顧峰回頭對身後一人說,“拿紙筆來。”

    有人立即遞給他一支筆和一張便簽。

    顧峰提筆,就著手,寫出了一個地址,遞給許爰,隨意地說,“我是勸不住他,你若是不來上海,我也想給你打電話的。你最好趕緊過去,否則他再不退燒,後果真的很嚴重。”話落,又瞥了一眼蘇昡說,“蘇少就不必陪著去了,否則他見了你,病隻會越來越重。”

    許爰伸手接過,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能說,“好,謝謝。”

    蘇昡笑了笑,沒說話。

    顧峰又對蘇昡說,“今天等了蘇少一個小時,蘇少看來對和談沒什麽誠意,既然如此,也不必談了。我們還是商場上見。”

    蘇昡握緊許爰的手,笑著說,“我的誠意顧總其實看到了。”

    顧峰看著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眯了眯眼睛,“此誠意非彼誠意。”

    蘇昡淡淡一笑,“既然如此,確實沒什麽好和談的了。外麵雨大,顧總慢走。”

    顧峰看了許爰一眼,不再逗留,進了電梯。他身後的人也立即跟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許爰感覺自己手心裏都是涼汗,被蘇昡這樣握著,有些粘膩。顧峰雖然一身休閑裝,說話語氣隨意,但她卻感覺出莫大的壓力。更明顯地聽出了他與蘇昡言語來回間的交鋒。

    手中攥著的便簽很輕薄很小的一張,但她卻有一種捏不住的沉重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久好久沒有了。

    蘇昡低頭看她,細細打量她眉目,溫聲說,“如今沒什麽事兒了,先跟我去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再商量吃什麽?”

    許爰點點頭。

    蘇昡牽著她的手,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十分大,十分寬敞整潔,落地窗前擺著兩盆君子蘭,一套名貴簡潔的茶幾沙發,再就是偌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一米處,是用屏風隔開的一個單獨的休息室。

    許爰沒去過雲天在北京的總部,不知道上海這間辦公室跟他北京總部的辦公室是否不同。

    蘇昡鬆開她的手,溫聲說,“我給你倒杯水。”

    許爰點點頭,身子一歪,躺在了沙發上。

    蘇昡拿了杯子,出了房門,不多時,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見她安靜地躺在沙發上,他慢慢地蹲在沙發前,伸手拿過她搭在一側的兩隻手,握在手裏,靜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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