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銳地感受到他在我輕聲的安撫下遊放鬆地閉上眼,才鬆開自己的手。

    我握住他被子外的手,然後低著頭輕輕將有些微曲的頭發,一綹一綹從他手指間解開。

    發絲在他自然彎曲的手指中互相糾纏,我無計可施看著他手中那把死結無處解的發尾,越解越混亂,這些非自然的死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一秒內用手指纏繞起來的。

    麻煩的小子,連頭發都可以當成偏執的小遊戲樂此不疲地玩著。

    這樣的事,以前似乎也有人對我做過啊。是他吧,果然我們以前就認識的,這家夥以前開始就想拔禿我了。

    我低著頭,將視線抬高點看到他安靜得很無辜的睡臉,臉部線條隨著歲月的磨礪趨向成熟。

    猶豫地聽著屋外的雨聲,空氣中有一種初春的寒氣,我想了想還是小心爬回被窩,重新蹭回他溫暖的懷抱裏,他自然側了側身體伸手抱住我,手指尖打著死結的長發至始至終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我閉上眼有點不滿地喃語,“不許再這樣了,”自己賴床,也非要拉著我賴床,年紀越大越孩子氣。

    “隻要你解得開那些頭發不就可以了。”他閉著眼睛,聲音有剛從沉睡中回來的沙啞,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小把戲被揭穿。

    我昏昏欲睡地輕聲說:“你明知道我解不開,快睡覺,天要亮了。”亂糟糟的除非剪掉啊。

    “嗯。”他輕應了一聲後又恢複安靜,剛才片刻的清醒隻是他覺得需要醒過來,所以現在又陷入深層的睡眠裏。

    屋外的雨聲一直沒停過,初春的天氣經常下雨,這種天氣最適合賴床。我拍拍他的背,有些無奈地懶蟲有時也是被人逼著當的,可惜又狠不下心拽醒他。

    黃色的迎春花已經全部凋謝光,隻剩下一片綠色的葉子在雨中無聲地佇立著,這篇淺綠連同大廣場上的青蔥都得等到夏天的到來。

    我坐在藤秋千椅上,把腳都埋起來,胳膊上還是打著繃帶,讓人難受,明明都可以活動了,但是就是不讓我拆掉。

    都不太敢去計算時間是怎麽流逝的,有些東西早已麵目全非,有些卻永遠不會改變的樣子。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真正想起那些事情了。有些事情,有些小動作,甚至是路邊看到的一簇花都感覺到很熟悉,但是似乎就是想不起來。

    我從身邊撿起一本書,這些都是洛邑給我總結的一些對我有用的道法的書籍,我拿著書望向沙發,他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懶洋洋拿著鋼筆當打發時間給我做筆記,一些術該怎麽用,如何利用,都做得很詳細,或許他以後開課一定會是個很不錯的老師。

    窗外的雨聲將我的注意力拉走,我突然感受到什麽愣愣望向窗外,雨水從玻璃窗外滑落劃出透明的圖案。

    “洛邑,有事要跟你說。”我笑容不自覺燦爛了些,伸手將沙發上散開的書撥開。

    他眼睛沉寂地看著我的動作,然後語氣平淡地說:“你需要沙發?”他隻是借由我的動作猜出我大概的目的,因為我一副要他起來的樣子。

    “外麵冷,記得將外套穿上。”我將一邊擱著的長外套往他懷裏塞。

    “你需要這間房子?”他站起身拿著外套,又猜出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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