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會兒我就起來了,我以為隻是一小會兒,但是實際上已經到了晚上了,我慢慢起身,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我認得出來,這是白夜的。

    我披著衣服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這裏真的很靜謐,一切都像是被凝固的黑白速寫畫,沒頭沒尾的淩亂。不完整的窗戶有些塌陷,壓扁了探進頭的月亮。

    周圍沒有一個人,d.k那群家夥應該還不會離開,隔壁的房間有聲音,大概都在給陰烈看傷,趁著這功夫,我掏出手機,果然幾十通來電,我簡單的回了個短信給陽霧,就關了機,這時候用手機會死了。

    做完這一切,覺得還是出去看看,這種安靜總是不正常。然後坐在沙發上一會,才終於有些無奈地對著空空的地上說,“我的鞋子呢?”總不可能被耗子叼走了,一般來說就算叼走也就叼一隻回去做窩,難道我注定要光著腳走路?

    我卷著兩隻過長的袖子露出手緊提著衣擺,沒穿鞋小心地摸索著走出去。門外是一條長走廊,月光穿透窗外沒有葉子的樹梢,亮透了半邊陰暗。

    仔細點看還可以從這裏看到樹那邊遠處一條沒有修完,全是碎石泥巴的公路。公路兩邊全是隱隱綽綽的高大黑影,那些全是被時間壓垮成粗糙的半成品的高樓。也許站的地方也是其中的高樓之一,真難為他們可以找到這裏,要打要退都方便的空曠無人區域。

    不過人都跑到哪裏去了?走了幾步試著喊,“有人嗎?”當出聲那一瞬間白光已經斜切開眼前的黑幕,刀刃的薄利無限放大在我視線裏。

    刀與人都僵持了幾秒鍾,白夜才收回了刀,“是你啊,你出來幹什麽?”頓了頓,又說道。“菲兒,你回去睡覺吧。這裏沒你什麽事。晚上很危險別出來。”

    我往前一步喊,“那個……白夜哥哥。”我輕輕喊道,因為白天都問過名字了,所以也都知道他們叫什麽。

    “還有什麽事嗎?”白夜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的問道

    我頓了頓,才開口。“這裏沒有燈嗎?我……我害怕。”

    “沒有。”回答的還真幹脆呢。

    “那……有蠟燭嗎?”這裏還是太暗,有點光比什麽都好。

    白夜懶洋洋地低頭從口袋裏摸了一陣,然後摸出兩根蠟燭,一甩手就習慣性往前丟過來。我連忙伸手去撈,可是因為光線昏暗的關係摸不準物體飛來的軌線,眼睜睜地看著兩根蠟燭從頭上悠哉哉飛過去,然後掉到後麵的地上咕嚕嚕滾回黑暗中。

    我有些尷尬,兄弟麻煩你扔準一點好嗎?就算扔不準你用遞的可以嗎?

    白夜忽然笑了,“自己撿回來。”說著,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我收回手重新將往下滑的大衣提高些,彎腰去撿蠟燭。好不容易從地上摸到一根圓滾滾的蠟燭,才想起自己遺漏了什麽,連忙回頭喊,“有沒有火柴?”沒有點火工具給我蠟燭也沒用,總不能學燧人氏鑽木取火。

    走廊一片黑與銀的不相溶,除了我蹲在這裏外哪裏有人。蹲著是看不到光的。披在身上的西服外套有些重,壓得我有點窒息。

    努力一會又摸到另一根蠟燭,卻發現斷成兩截,燭心線連著兩截中間欲斷不斷。

    手裏拿著蠟燭在地上蹲了好久,才慢慢站起來,有些麻痹的雙腳踩過滿地灰塵往剛才的房間走,綿軟幽長的黑夜在身後流淌。還是太安靜了。

    將蠟燭隨手擱在手邊,默默坐到簡約的破舊的沙發上,攏緊外套麵對著黑得朦朧的房間。

    伸手往西服外套的口袋裏摸了兩下,摸到了一個打火機,就知道那些家夥會抽煙,抽煙就會有打火機的。點燃了兩根蠟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