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直到子時才結束,這場洗塵宴聲勢浩大,似乎昭示著皇帝對上官恒的重視。

    “父親。”宮門外,上官瑤看見一直在等著自己的上官恒。

    上官恒別過眼,半晌又轉過頭來“雲瑤,是為父對不起你。”

    而立之年的上官恒激動地握著上官瑤的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最後忍不住紅了眼圈,膝蓋漸漸曲了下去。

    上官瑤一驚,連忙上前一步扶住要跪下的上官恒“父親,您說什麽呢?我們是父女,是一家人,自然要榮辱並濟啊!”

    “雲瑤,好孩子……”上官恒看著這麽懂事的上官瑤,不禁抬手擦了一下要飆出眼眶的眼淚,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

    “父親,沒有你,就沒有今日的雲瑤。”

    範智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女情深的場景,忍不住心中輕歎。

    皇帝,你究竟還要毀滅多少美滿的家庭,才肯善罷甘休呢?

    十年前便是如此,十年後又是如此,凡是有可能威脅到那個所謂的皇位的人,他都要統統除掉。

    什麽忠義之士,什麽王侯將相,他何曾放過誰?

    他恨,恨自己的父親明明對皇上那麽好,那個人卻不信任,他範家上上下下兩百口人,最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孤零零的。

    如果不是主子救了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在哪裏做苦力,可能有一天被打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所以他這輩子,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他知道主子的野心不小,那又有什麽關係?現在位置上的這個人不行,換個人來當又有什麽不可?

    忠義?對於明君來說,忠義之人就是左膀右臂,能發揮更大的用處,可對於一個昏君而言,忠義會被防備,會死不瞑目!

    冷奕澤看了一眼在邊上低頭的範智,又看了看上官瑤,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石子落在範智麵前,小小的,但範智馬上便察覺到了。

    上官瑤和上官恒還在說著什麽連不連累的話,沒有注意到這邊,範智依舊低著頭,目光卻放在了冷奕澤身上。

    隻見冷奕澤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走向上官瑤“王妃姐姐,我們回家吧?”

    範智聽到那一聲略帶詭異感的“王妃姐姐”,忍不住微微睜大雙眼。

    這是主子?

    上官瑤以為他是等急了,點點頭,對上官恒道“父親,後日便是出征之日了,您要好好休息,千萬別多想,要好好吃飯。”

    “好。”

    上官瑤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對拉著自己衣角的冷奕澤道“走吧。”

    “恩!”

    上官恒目送著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轉頭看了一眼似乎喝的有些醉意的範智道“我們也走吧。”

    “是,將軍。”

    範智在京城沒有府邸,於是住在上官府內,二人同乘一輛馬車,一路無話。

    向著王府行駛的馬車上,上官瑤看著一直往窗外看、也不知道黑黢黢地能看到什麽的冷奕澤,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又奇怪起來。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和平時的動作都沒有什麽區別,但她就是感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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