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曾經這麽好學。”想到昨天冷奕澤見到書就跟見到妖怪似的臉色,上官瑤不由得奇怪“那為何現在他這麽不喜歡讀書?”

    “那場宮變後,王爺曾經瘋過一段時間。”孟武的語氣很沉重“那個時候他不認人,誰都打,每日半瘋半傻,後來變得很呆,一坐就是一天,聖上便派太傅繼續教王爺功課,可是王爺並不理會,後來聖上知道了此事之後震怒,罰王爺跪在外麵不許起來,三九的天啊,記得那年是瑞雪,宮中的雪掃都掃不幹淨,王爺跪下去就看不到影……”

    孟武垂下眼眸,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

    上官瑤想象了一下大雪紛飛之中,八歲的孩子跪在深深的雪地裏,雖然沒有見到實景,可一想到那個人是冷奕澤,她心裏也不禁難受起來。

    “王爺跪了一天一夜,最後生生暈倒在雪地裏,要不是奴才眼尖,指不定就被凍死了,生了好大一場病,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這場風寒的影響,王爺醒來之後不瘋不傻也不呆了,可是看人怪怪的,對學習這件事十分抵觸,還特別喜歡吃。”

    古代的風寒是大病,極其難治,小孩子剛受了嚴重的心靈創傷又跪那麽久,能好就怪了。

    上官瑤微微額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軟“本地知曉了。”

    “王妃娘娘,老奴想說幾分逾矩的話。”孟武突然跪了下來“還請王妃莫要怪罪。”

    “說罷。”

    “這些年王爺渾渾噩噩,老奴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曾經以為王爺要這樣一輩子,可是王妃您出現了,說能治好王爺,老奴其實求得也不多,無論您能做到什麽地步,老奴隻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後,有個人能保護王爺,照顧王爺,若王爺病好自然會照顧好自己,若王爺的病無法治好……”他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老奴懇請王妃娘娘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看在王爺以誠相待的份上,照顧他。”

    這番話說出來,幾乎是發自內心的將冷奕澤托付給了她,上官瑤聞言微怔,怎麽都沒想到孟武沒有用上官家威脅她,沒有用皇室威脅她,而是用這樣一番話來“威脅”她。

    上官瑤看著跪著的孟武,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不愧是在宮中混了多年的老狐狸。

    但也不得不說,這一番話說到她心坎裏去了,比那些威脅來威脅去的話有用多了。

    “本妃向你保證,王爺的病能治好。”通過這麽幾天的相處她也看出來了,冷奕澤其實並沒有外界人想象的那麽愚鈍不堪,更沒有自己想的那麽脆弱,他心地善良,難得地堅守原則,也許這麽多年都在逃避過去,但是她相信冷奕澤不會就這麽一直逃避下去的。

    孟武再一次深深磕頭“有勞王妃了。”

    這次冷奕澤的昏迷時間比之前短了不少,酉時便已經醒來,看見天色黑漆漆一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王妃姐姐?”

    他的身邊隻有一支蠟燭孤零零地陪著,紅色的燭淚順著燭台滴下,燭火卻很旺盛,似乎剛剛有人剪過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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